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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天行健(三十一)天降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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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开维家的老二郭小二,当兵去了,这是作为老郭家当兵的第三代军人去的,比起两个叔叔在军中长年效力,他去部队也是镀金去的,同样是‘镀金’,可他并不是想在部队长干,他要通过当兵,转变自已的人生轨迹。

    比起动乱时期前后,或者是改革开放时期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只要拥有城市户口,就可以找到好工作,这户口成为了当时城市人生存的凭证,工厂招工,招选警察,都需要这个,比起那些通过考学来改变自已命运的农村人不同,城市人的优越感很强,他们从出生,就是吃‘公粮’的。

    可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一场轰轰烈烈的‘京城事件’打破了建国以后的一切一切,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别说你是城市人口了,就算你是考学出来的,也不一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郭小二就是这个时期准备去当兵的,因为他父亲虽然有些权力,可那不能足以改变他的命运,好不容易混到了高中毕业,明知自已考不上大学的他,也就想着别的出路了。

    起初,郭小二也和他的哥哥郭小春一样,打算在街道给领导开个车,混到年头转了正,成为一个事业编制的‘公家人’,可他并没有他哥哥那么幸运,郭小春是赶上了一个转正的尾巴,他是混成了,郭小二成为了‘合同制’工人,也就是说,不管他多么努力,终究还不能够成为‘公家人。’

    作为父亲,郭开维是为了这个二儿子较劲脑汁儿,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路子。那就是通过当兵‘成功转型’,待郭小二当了三年兵后,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找民政负责分配的朋友。把郭小二变成‘公家人’了,所以说。郭小二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当的兵。

    侄子去当兵,作为两个当兵的叔叔的,自然很是高兴了,郭开山早就提出,如果郭小二想当兵的话,他可以安排找人,在靖北,当年的老战友。都已踏上了各个部队领导的岗位,要是想留在a城,他也可以把他安排到军区鞋厂的‘警卫排。’

    远在大西南的五弟郭开庆,也是时常打电话,关心侄子当兵的事件,他常这么和大哥说,‘当兵就是去锻炼去了,越到艰苦的地方,就越能锻炼人,最好还是把郭小二招到他那里去。这样对他以后的生存能力比较好。’

    面对着两个亲弟弟的好意,郭开维仍然是犹豫不决,就当他举棋不定时。身在靖北的刘镖,领着妻子儿子回a城农村探家来了。

    老朋友归来,郭家兄弟自然要在百忙当中,回a城农村看看了,看着刘镖开来的新式吉普车,郭开山也很是羡慕。

    ‘我说镖子,可以呀,你这个教导大队的大队长不白当啊,不会把师长政委的车。开回来了吧!’

    ‘哪能呢,这是总部新下发的野战吉普车。你没看吗,车牌子都是00打头的。我说老弟,我听说你干大发了呀,当上军区鞋厂的大厂长了!’刘镖现在是趾高气扬,身为红军师教导大队的大队长,他的权力很大,现在每到学兵考学期间,他就是在师里最引人注目的,就连师长政委都会托关系,给他打电话。

    ‘我这个厂长穷得狠啊,目前还骑自行车上班呢!’郭开山苦笑了笑。

    ‘不能吧?’刘镖不太相信郭开山所说的。

    ‘真的,现在军区鞋厂的困难很多,我老累了!’

    刘镖拍了拍郭开山的后背,‘我还不知道你呀,你比我和老关都聪明,这年头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镖子叔,我三叔说你现在是什么大队长,你们那地方累不?’郭小二现在已经辞去了街道开车的工作,一心打算年底参军走了,见刘镖回来了,他也就跟着郭开山,一同来刘镖家看看了。

    ‘我听你三叔说了,咋的,你也想去当兵啊?’刘镖见郭小二人高马大的,很想自已当年。

    ‘没办法呀,我爸说了,我这人不是做生意的料,能混碗饭吃就不错了,当了三年兵后回来找个工作,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的了!’郭小二年纪虽小,但说话象个‘小大人。’

    ‘可以呀,你小子这岁数不大,想得倒更长远的,怎么着,想不想跟你镖子叔叔,去靖北那边玩玩呀,我们那边可好了,全是真山真水,有工夫我领你打打猎,咱们烤飞龙吃!’刘镖一上来,就给郭小二画了一张大并。

    ‘那你们那边累不呀?累,我可不去!’

    刘镖看了看郭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小子,我说你像谁呢,你爸你妈都是勤快人,都是狠茬子,你几个叔叔都不是怕苦怕累的人啊,你这个头有一米八吧,上哪当兵不累呀,我看你呀,还是在家蹲着算了。’

    ‘那我不去,我怕累,我看还是去我三叔那里好了,最起码鞋厂不累!’郭小二现在看好了军区鞋厂,在a城多好啊,没事还可以偷偷跑回家。

    郭开山没有说话,自已就这么一个侄子要去当兵,大哥大嫂又不图他啥,去了军区鞋厂的警卫连,也不能让他累着。

    由于军区鞋厂一时半会离不开自已,郭开山和刘镖见过面后,当天就回到城里了,现在他有空就去吕尚家,吕尚家里人是他的后援团,特别是吕尚的瘫子弟弟,此人头脑很是灵活,总有语出惊人的话语说出。

    ‘一号,你来了呀,你不是回农村了嘛!’吕尚妻子今天收摊很早,正在锁她的‘倒骑驴’,郭开山就过来了。

    帮着吕嫂提着‘后驴’,郭开山言道,‘回来太早,睡不着,想找你们家爷几个聊聊天。’

    ‘正好,我这还有点桃没卖了,回家时带回去点!’

    郭开山本想拒绝,吕尚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但他又把话咽回去了,见穷人不说短话,他还是知道的。

    今天是周日,吕尚白天在南湖公园钓了几条鱼,正在炖着呢,一见郭开山进来了,他笑呵呵地说道,‘我说一号,你是不是闻着味来的呀!’

    ‘嗯哪,现在死鱼吃太多了,活鱼吃的少,怎么着,不欢迎啊,我可是带着东西来的!’其实郭开山并没有带礼物,他手中的是吕尚妻子的‘后驴’。

    ‘行,这东西还真不小,进屋吧,一会我二弟想跟你说个事!’

    吕家的晚餐,全家到的很齐,两个女儿吃了几口之后,去做作业去了,吕尚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捅了捅瘫子弟弟,‘别掖着藏的了,快拿出来看看吧!’

    只见瘫子从床头位置取过了一个‘画板’,拉开了帆布拉锁后,拿出了几页纸,递给了郭开山。

    这是几页用铅笔画的‘鞋样’,一看就能让人看明白,显然瘫子的素描功底很深,一张是长筒皮靴,两张是皮鞋的。

    看过了‘鞋样’,郭开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没事画的,现在厂子里不是想转产嘛,我想让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上!’瘫子的头脑很是灵光,要不是不能走路,他也许能干出一番大事件出来。

    郭开山又看了看,‘这几双鞋样嘛,是有部队的特点,也有风格,可是嘛,这鞋样虽好,可~~。’

    瘫子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再看看这个!’瘫子从哈腰取过了一个破旧皮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只鞋。

    ‘哎呀,这是你自已做的?’郭开山本来对这图纸是感兴趣的,可一见这真鞋,他更是喜爱得不得了。

    ‘不是我一个人,我这得性,有这心,也没有这力呀,这是我和我爹,我们爷俩搞的,还有一只没整好呢!’

    一脚蹬上了瘫子制作的皮鞋,郭开山感到这皮鞋真的和自已的‘三尖头’不一样,他连忙说,‘大爷,这该不会是按照小鬼子马靴的工艺做的鞋尖吧?’

    吕父微笑地点了点头,‘就是小鬼子的做法,只可惜家里没有设备,要不然我会做得更好,一号,你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去厂里,用床子给你做一双?’

    ‘要的,要的,我说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不,是天上掉下个诸葛孔明,我说吕二哥,你这么有才,干脆来我们厂里当设计师吧!’郭开山来回在屋里踱起了步来,连吃饭都忘了。

    ‘设计师不敢当,给你出出主意还可以,可是一号,你别忘了,我可是曾经被军区鞋厂开除的人啊!’瘫子心中是想去上班的,但他还是把冲动的心情,压了下去。

    ‘开除咋的,那都是动乱时期的事了,不算,不算,大爷,改明天,你老有空,再把吕二哥设计的另外两双鞋子,也做出来,我好向党委会进行推广呀!’郭开山已经不饿了,他的肚腹之中,是满满的了。

    ‘那行,我老头也卖卖力气,我说一号,这事不管我一人呢,我们全大院的退休职工,要都想为鞋厂再立新功啊,就说这小鬼子的手艺吧,我看现在厂里的师付们哪,都不一定会了!’吕父把胸脯拍得是啪啪三响,没想到老了老了,还受重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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