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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番外:许多年以前(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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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说司喜因为遭受了重大打击所以产生了暂时的选择性失忆,为了不再刺激她,他们决定暂时不把小星的事情告诉司喜。

    那些仿佛只会在电视上上演的情节也一一实现着,车祸发生的路段因为刚好是天眼监控的盲点,拍到了车子离开的画面却没有拍到车祸现场的情况。司机在第二天到警局自首,但是他坚持当时是司喜突然把小星推到了路中央,司大同只好动用关系把这件事先压下来。

    连续几天司喜都在失眠,她呆呆的坐着,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几年她刻意留长了头发,和小星的样子越来越像。可她看着看着突然尖叫起来,拿起水杯用力的把镜子砸碎了。

    司喜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往外跑,撞在了赵妍身上。

    “你没事吧?”

    赵妍扶住了司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司喜两眼一白,昏倒了。赵妍喊来护士帮忙把司喜一起送回了病房里。

    司大同从警局回来刚好看到坐在司喜病床旁边的赵妍。

    “你是?”

    赵妍笑笑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胸卡递给司大同。

    “心理医生?”司大同皱皱眉,“你来做什么?”

    面对司大同并不算友好的语气,赵妍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其实我前几天就听说了司喜的事,我想她陪她聊聊天,结果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她一边哭一边往外跑,还有……”

    赵妍朝着被司喜打碎的那面镜子看过去,司大同也顺着赵妍的视线转过头,看见一地碎片。

    “你有办法帮她?”

    “我不确定,但是我想试试。”

    “那好吧。”

    接下来的几天赵妍都在病房里陪着司喜。实际上除了司喜的妈妈和司大同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司喜住院的事,所以也没有其他人来探望过。在司大同看来赵妍只是陪司喜聊天,给她讲故事,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渐渐的司喜只有在赵妍在的时候才能安静下来,甚至在司大同面前都表现的非常紧张,为了不再刺激她,司大同也只在病房外等着。

    一星期后司喜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警察又要求给司喜录口供,司大同和赵妍的都认为现在还不合适,司喜在看到警察的时候也很激动,从病床跑下来躲在了墙角,赵妍走过去试图拉她站起来,可是司喜突然哭起来并且大声喊着“是我推了她……”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得到线索的警察不顾司大同的反对硬是走到了司喜身边。

    赵妍把司喜挡在身后,神情很紧张。

    司喜依旧一边摇头一边说,“是我,我把小星推到了车子前面……”

    这一词她说的话依旧被警察用录音笔录了下来,警察想带司喜回警局。赵妍却拼命挡在司喜前面,“她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我想她不适合回去。”

    司大同当然也不可能让警察把司喜带走。

    来的几个警察都知道司大同早就打点了一些关系,原本他们做事也只是走个过场,所以没再为难他们。

    警察走了之后司大同把赵妍单独叫了出去。

    “她刚刚是怎么回事?”

    赵妍从在病房里脸色就很苍白,“其实,前几天我就听她这么说过,但是她受过刺激,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现在的情况还是有点麻烦。”

    “那她现在说的话能不能当做证据?”

    “不一定,如果只有她自己这么说的话,那很可能是她记忆出现错乱。”

    司大同点点头,并没有把担忧表现出来,他早就知道司机的口供了,虽然他一直不相信司喜会推人,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麻烦。

    “其实,我还有办法。”赵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我可以试着催眠她,让她忘记这件事,让她相信那个叫小星的女孩子还活着。但是必须送司喜离开这。”

    “离开?”

    “对,最好能到国外,这样就算她不能见到小星,也不会让她怀疑,而且,换一个新的环境可以让她心情放松。”

    让司喜出国其实很简单,在听赵妍那么说之后司大同也下了决定,警局那边他有办法让他们当做普通的车祸处理。司大同也和司喜的妈妈商量过了,最后决定安排司喜在一星期之后出国,赵妍稍后也会跟过去。

    司喜离开那一天没有人来送行,之前为了不被别人知道她的事,连司喜的妈妈都没去医院几次,别人都以为司喜早就离开了,当然也包括余天。

    在和司喜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余天发现他还是不能联系上司喜,借了别人的手机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号码被拉进的黑名单,但是司喜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到她的学校问,几乎司喜所有的同学都知道她出国了,而且是从一年之前就开始准备的。

    余天在司喜的学校门口坐了很久,出国,她原来是真的走了。而且她还骗了他,整整一年,所有人都知道司喜要出国了,唯独没有告诉他。

    那天是余天第一次喝醉,他去了所有以前经常一起和司喜去的地方,醉醺醺的回到宿舍。google跑过来问他怎么了,余天笑了下,眼泪跟着掉下来,“你知道司喜要出国读大学吗?”

    google楞了下,这件事他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时候司喜已经说决定不走了。

    “连你都知道?”

    “你先听我说。”

    “不用了。”

    那天余天把所有关于司喜的东西都从窗子扔了出去,然后一个人站在哪儿发呆,过了一会儿又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把所有东西一件一件的捡回来。

    从那天开始余天每天都喝很多酒,不去上课,最后学校联系了余天家里,第二天余天的阿姨来学校把他带走了。直到余天离开google也没有机会好好和他解释司喜的事,他想等过一段时间余天就会冷静下来。

    可是从那天开始,余天和像司喜一样,彻底的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了。

    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按照学校的地址找到了余天阿姨家,也被告知余天不在那里。

    ***

    林悦是从小星家邻居那里知道小星车祸的事,这半个月他一直没有联系到小星,但林悦以为小星只是和之前一样因为气自己不能陪她才一直不理他,放假后林悦用几个月存下的钱去旅行社报了团。他带着行程安排去找小星,他送小星回家很多次,却是第一次敲她家的门,只是很久都没人来开门,最后还是邻居家先开了门,小声的说,“他们家出事了,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事?”

    “哎,那家的小姑娘星星啊,上个月出了车祸。”

    林悦手上的文件夹掉在了地上,“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个医院吗?”

    在听到小星的家人已经搬走的时候,林悦就猜到了最可怕的那一种可能。可最后,还是从小星家邻居的口中得到了确认。

    “听说那孩子走的时候很可怜啊,那样子,而且好像还怀孕了,一尸两命啊。她妈妈受不了啊,那孩子从小就可怜,小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后来才被找回来,好不容易长大了又发生了这种事……”

    怎么会这样呢?

    林悦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转身离开。一个月后他登上了去xx的飞机,他没带什么行李,却被小星的照片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

    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笑了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那就算我帮你完成愿望好不好?

    ***

    渐渐的,时间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模糊掉。

    在刚刚到日本的时候司喜的情绪比之前更加不稳定,她想起了余天,试各种方法联系他,开始电话被挂断,再后来号码直接停机了。

    她得了抑郁症,一天比一天更不爱说话,最后一整天都不再开口。司大同的房子就在多摩川旁边,晚上司喜喜欢去河边散步,可是有一天,她转过脸,突然朝河面跑过去。还好进水岸的地方水很浅,那天之后司喜反而平静了很多,在赵妍的陪伴照顾下,司喜渐渐忘记了小星的事情,也接受了和余天分开的现实。

    有一天她打开小星的博客,看到上面更新的照片。

    “原来小星去旅行了。”

    司大同和赵妍听到这句话同时看着司喜,司喜只是笑笑,“我前几天一直做恶梦以为她……算了还是不说了。”

    也许事情真的就停留在这里也很好,直到有一天,赵妍突然接到苏绿的电话,那时候赵妍已经准备回国了。

    苏绿在电话里哭着说,“妍妍姐,我哥他出事了……”

    赵妍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苏绿的哥哥就是撞到小星的那个司机,也是赵妍的男朋友。从一开始赵妍接近司喜就是想帮自己的男朋友,可没想到司喜最后没把当时的状况说出来,还是不能救他。

    在带司喜来到日本之后,司大同还是不相信司喜会推人,所以还是找人继续查当天的情况,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经过的那个路口的另外一辆车,并且从那辆车的行驶记录仪上得到了车祸发生的完整视频。

    苏绿的哥哥在躲避警察的时候冲出了马路,被货车撞倒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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