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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最终日:破茧的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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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蒙与自己的联系……断掉了。

    不过,自己也竭尽全力,逃跑了一段十分遥远的距离,至少,没有确定自己位置之前,米娅是找不到自己的。

    路西菲尔一直都不是自己的棋子,切西娅,充其量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卧底。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棋子了。

    光秃秃的王后,现在正抱着另外一位虚弱的王后,像是战败后的王一般,即便脸上的高贵还没有褪去,但是身上的灰尘已经出卖了自身。

    有点……想笑。可是现在应该是哭的时候吧,最不济,也应该是愤怒,哀伤才是。

    自己,还有个潘多拉,但是,她能带给自己什么呢?只是个捉摸不透的魔女而已。所以,自己已经输了,在这场棋局里。

    自己输给了所谓的亲情,输给了一个温柔的圈套,不过,也收获了一样东西。

    “这速度,已经超过姐姐的全力了哦。值得表扬。”

    莉丝一边喘息着,一边强打起精神,“哎,我的最强神话被打破了呢。”

    “姐……到现在了你还在乱说什么!”

    莉莉丝一边用袖子替莉丝擦着脸上不停渗出的汗,一边紧紧的抱住了她,因为莉莉丝看得出来,姐姐她现在,真的很冷。

    的确啊……周围的空气早就已经在夜幕的降临下变得清冷起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

    天上的月亮还真是惹人厌!明明只要它不存在的话。自己就看不见姐姐这样痛苦的神色了。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姐姐这么痛苦。

    “唔,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啊。”莉丝强撑着坐了起来。“妹妹,是不是,回忆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最重要的部分,也要来了哦。”

    最重要的部分?

    “呜……”

    这……这是什么!脑海里不停的转换着的,正是自己在过去里做的行动,它们无一例外的都被分为了几个部分。院长芙蕾。马蒙,夜魔女。阿斯磨……但是,就是这样几个片段,自己却有着做了无数次不同行动的印象。

    有的里面,院长没有成为占星士。而是早早的就去世了,自然,帝国里也不会存在芙蕾这个人。有的片段里,马蒙作为了普通人度过了一生,并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在信念遭到玷.污后向洛基伸出手。有的里面,自己根本就没有遇到母亲,而有的里面,阿斯磨。也是作为圣女活在当下的。

    可是……这一个个在自己看来,对于个人来说,属于最完美的结局。另外三个,却是不完整的。并不存在着,芙蕾成为了占星士,而阿斯磨也作为圣女一直活下去,诸如这样的情况。

    不完整的东西,还不如破坏了好。不是么?或许,自己最后一次的记忆里。每个人都按照了历史的潮流在演变着,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自己的二姐,她却……

    “抱歉啦,妹妹。姐姐,已经没有力气,再让你回去一趟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把自己送回到过去,这对于莉丝的魔力来说意味了什么,而就算是有着不可想象的消耗,莉丝也坚持把自己送了回去,就因为自己提出的,无比可笑的目的。

    改变历史!?

    真是愚蠢,无知啊,之前的自己。在改变历史的时候,就可以不顾自己姐姐的情况吗!救下了阿斯磨,救下了马蒙,将一切棋子,友人都保留了下来,这又如何?

    自己,还能够见到现在的姐姐吗?还能够知道,她做出了,让自己忘记她的牺牲,去追求那对于自己来说,属于完美结局的事情吗?

    办不到了,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也办不到了,因为姐姐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没有了往日里充斥着魔力的从容,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化作漫天的蝴蝶飞去。

    就是这样的姐姐,说着会毫不留情解决自己的姐姐,却为自己做出了最大的牺牲。

    “笨蛋!姐姐你这个笨蛋!”

    “别这么说嘛,姐姐以为你会很高兴的。”

    “怎么可能会高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些!”

    莉莉丝紧紧的抓住了莉丝朝自己伸过来的,但是却停在了半空的手。

    冰凉彻骨的温度,而就是这一双手构筑的魔法,成全了自己可笑的愿望。

    “因为说不了啊,每一次,都只能说一半。”莉丝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样让莉莉丝觉得并不妙的东西。

    匕首……现在拿出来,是要做什么?

    “呐,妹妹,之后会发生什么,姐姐已经完全不清楚了,但是……”

    在与莉丝对视了一眼之后,莉莉丝就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

    “不行!姐姐!”

    “听我说完!不要任性!”

    如同小时候一般的严厉训斥,此刻带给莉丝的也只是急促的咳嗽。

    自己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自己的姐姐,缓缓的把匕首滴递给自己。上面闪烁着的寒光,刺痛了莉莉丝的眼睛。

    “尽管不知道未来,但是,姐姐还是知道,姐姐已经输了。贝丽儿多半是和阿斯磨同归于尽,现在姐姐也没什么魔力,连走路都困难。但是……妹妹,你和姐姐不一样……”

    “……”

    “你可以悔棋的,因为……米娅她舍不得杀你。”看着潘多拉的出现,莉丝的神色也放松下来。

    裁判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很好说明了。

    “每一位棋手死后。她的棋子,她的礼物,都会流通到杀她的人手中。所以……妹妹。与其让米娅拿走,咳咳咳……不,姐姐的东西,能给的人只有你。”

    “姐……姐?”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自己……

    “姐姐的礼物,并不是魔力,只是一个装着魔力的空瓶子。所以,怎么把它填满。还是要靠你自己努力……姐姐,已经帮不了你了。”

    “不,不对,才不是这样的吧!”莉莉丝慌乱的挥着手。“我们已经跑出来了,我们躲起来就好了!姐姐你的魔力会恢复的吧!肯定会的吧!”

    “你觉得米娅会给我机会?”虚弱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狡黠的笑,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莉莉丝真的很希望莉丝能在这个时候笨一点。

    “妹妹,杀了我,然后带着姐姐的礼物,去收集棋子,悔棋。”

    “啊……可……”

    “快点!你是想看着我死在米娅手上。然后你失去最后一点知道真相的机会,还是亲手为你姐姐送行!?”莉丝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忘记了浑身的虚弱。“如果是妹妹你的话,姐姐不会觉得痛的,一刀而已,很快的,真的。”

    真相!

    不,不对。就算是真相,也不应该是拿自己姐姐的命来换的东西!如果非要交换的话。自己不换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就这样在二姐的庇护下……啊!

    “真是个……不听话的妹妹啊。”

    不知何时,莉丝已经紧紧的抱住了莉莉丝,而莉莉丝手中的那把匕首,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所以……

    “就连最后……也要姐姐来帮你……潘多拉,这样……算是她杀的吗?”

    “嗯,虽然姿势有点奇怪。”

    潘多拉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怪笑,而莉莉丝从未觉得,像今天这么恨过这只黑蝴蝶。

    “但是刀是在莉莉丝手上的,嗯,所以是她杀的你没错。”

    ……刀,是在自己手上的……

    自己杀了姐姐。

    然而,莉莉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手上的动作了,她甚至,已经连移动都做不到。

    没有眼泪,没有哭喊,就只能,这样看着莉丝抱紧着自己。

    “……真是冷啊,妹妹,抱紧点好么?”

    抱紧……抱紧?

    抱紧!

    “姐……”

    “魔女,不应该留情的,不过姐姐我好像……咳咳,嘴上说和,做的,有些不一样啊……咳咳,哈哈。算了,什么破游戏,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也就只有米娅……那个笨蛋会当真。”

    “……”

    “听,听到了吗,妹妹,真正的魔女,是不能留情的……谁也……不行。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然后……悔棋。”

    “……”

    “呐,妹妹,好冷啊,再抱的紧一点。”

    “嗯!嗯,没问题,多紧都没问题!”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同时也传来了一点点温度的感觉。

    那是什么……血……吗?

    “咳咳咳……妹妹,你的力气,就这么点?……姐姐,很冷啊。”

    “怎么会……我会抱紧姐姐的!”

    一定会的!

    一定……

    【砰】

    “啊……”

    怎么了?

    匕首,掉在了地上的声音,手臂,也突然间温暖起来。温暖……为什么要温暖!这是自己的手臂吧!

    刚刚还在怀中的莉丝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失去了身影,不,看得见了,因为就算是在这一片黑夜里……

    “恭喜你,莉莉丝,成功的杀了一位魔女。”

    一边打量着夜空里逐渐散去的黑蝶,潘多拉一边朝着莉莉丝拍手,“她没有棋子,但是你获得了她的礼物,魔力的容量,骄傲吧,这可是夜魔女的魔力容量哦?”

    “……”

    “顺带一提,我也决定好了,等一下就去米娅那里。”

    潘多拉说道,“毕竟你现在已经完全当不成魔女了,给你魔力容量,你也没有能翻盘的棋子,我可不是傻子哦?嘛,现在你要是想撒娇的话,我倒是可以不吝啬的安慰你。”

    “……等一下,是吗?”

    “哎,没错,现在我还是你的……啊。”

    刚说了一半的话,立刻就停住了,因为潘多拉总觉得,面前的,已经输掉了棋局的魔女,是那么的不对劲。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哭,或者是大喊着复仇吗?

    “那么,潘多拉,我在这用棋手的身份命令你。”

    眼睛里闪过的血色终于让莉莉丝有了一点表情,那是在嘴角划过的浅笑。

    真是笨蛋啊,潘多拉,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还可以若无其事的闲逛么?

    “潘多拉,把你手上的魔盒,打开。”

    “哎?”

    “打开,魔盒。”莉莉丝抬起手,“应该,声音很大了吧。”

    “喂……莉莉丝,你……啊!你做什么!”

    仿佛体内拥挤着的魔力突然间得到了释放一般,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爪子已经攥住了潘多拉的喉咙,甚至都能够听到轻微响声。

    “啊……啊,你……”

    “下手重了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殴打裁判的。”

    毫不费力的夺过了潘多拉的魔盒,莉莉丝缓缓的将手搭了上去。

    没错,二姐给了自己的,是魔力的空瓶,那么,要想快速的把这个瓶子装满,不早早的就有现成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去倒了吗?

    黑蝶得到了解放,争相拥挤着飞出了束缚她们的魔盒,在短暂的飞舞后,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唯一的目标。

    并不是潘多拉……现在,跪在地上,一直嘟哝着“对不起,不是我”这样的话的她,早就没了资格接受蝶群们的青睐。

    目标,是自己。

    “灾祸吗?哈哈哈……你藏了很厉害的宝贝啊,潘多拉。”

    痛苦吗?绝望吗?

    肯定的吧,这充斥着全身的疼痛感,仿佛正在将自己除了灵魂以外的全部东西啃噬。但是这又算什么呢?她们攻不破自己的灵魂。

    如果这就是痛苦的话,那么阿斯磨的牺牲又算什么,马蒙的牺牲又算什么。

    二姐的牺牲,又算什么!

    好啊,黑蝶们,就尽管的吃吧,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一团被蝴蝶包裹的茧吧。痛苦的洗礼之后,自己,也就该破茧而出了,忘记一切在茧里做的梦,向着真实振开自己的黑翼。

    作为一位魔女,一位新生的魔女。

    ……

    “啊啊!你别过来!还给我!”

    潘多拉毫无风度的叫着,在地上不停的挪动着步伐,“那是我的……是我的!”

    “嗯,是你的。所以还给你好了。”

    【砰】

    魔盒,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宛如普通的铁盒一样掉在了地上,看着像是捡宝贝一样把它捡起来抱在怀里颤抖的潘多拉,莉莉丝只觉得有点滑稽。

    “这一次你的失态,可比之前打开魔盒要可笑的多哦。不过,不会有第三次了,因为魔盒里,早就没有黑蝶了哦,潘多拉。”

    莉莉丝弯下腰,“作为裁判的你,看到的这些,可是不能乱说的,这点,可别忘记了。不然我会很苦恼的。”

    杀了裁判,游戏还怎么进行,没了潘多拉,不就没有了见证人了吗。

    所以,莉莉丝放过了她一次,唯一的一次。

    那么,接下来,虽然很在意自己的样子,但是在此之前,还是趁着这个深夜,先去魔界逛逛吧。

    那里……棋子太多了。

    (完美黑化,话留明天说,今天太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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