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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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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中天,薄夏的艳阳已有些晒人,黄土大地上沙尘飞扬,扑了人满脸,呼吸间眼睛鼻子都被钻了尘,落刀砍敌便显得有些吃力。

    大阵已乱,半个时辰前司空翊撕开圆阵包围圈,长剑刺穿那些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再抬眸司空祁却已近在眼前。他眯眼,眼底冷意渐升,一个策马便躲过旁侧众人的突袭,马背上灵巧旋身,右手掌间暗自沉气,忽有一剑携雷霆之势破风而出,直直朝着司空祁心口刺去!

    司空祁早已防范,递给孙适光一个眼色,提刀迎战。

    他的黑马比司空翊的坐骑高大不少,扬蹄便是一次挑衅。司空祁刀刃轻送挑开司空翊的剑端,再顺势往下探。这一刀不为取司空翊性命,只为毁他胯下爱马,在战场上,将士没有马,等于没有武器,所以每次战争结束后,步兵伤亡惨重,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骑兵。

    司空翊眉头一挑,手扯缰绳急退两步,定定瞧着司空祁,眉宇间晦暗难测。

    今日他的心态,一直没有放平,他知道。大军面临的麻烦太多,导致这一战他心中牵绊和脑中顾虑也越多,行小心之事虽谨慎不易出错战败,但对上司空祁今天这种拼尽全力的蛮打,半分优势也无。

    转头看己方将士,士气不高,更因了数量问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下去,便是一次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司空翊抿唇,目光几乎要把司空祁给盯出一个洞来。既如此,那便擒贼先擒王!他目光添了深邃,眸底似可见巨浪翻卷,须臾便可倾泻了天地。

    司空祁微停,四目相对间竟也看出了司空翊的目的,不等他反应,对面那剑又似长了眼一般,直直对着他面门戳来。马背上难避,他勉强侧身,左路是东衡参将,正噙着冷笑砍下一个镇关将士的脑袋,那将士面上惊恐的表情残留,握着长枪的手下意识还在往前伸,似乎想着多杀一人便是一人,可动作还未做完,自己的脑袋已经骨碌碌滚到了司空祁胯下黑马脚边。

    司空翊微怔,剑却依旧出得快且狠。

    左路堵着,司空祁便向右路避。右路本是孙适光带领的那一支三千精兵,如今他已趁乱退至大军正后方,只要突破镇关大军的围防,他们便可以一路往前冲,破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司空祁眼睛一亮,忽然前伏下腰,司空翊的剑擦着他头皮滑过,毫发无损。

    司空翊不意外,只是剑在掌心微转,瞬时那剑刃便换了个方向,直直往下插去,便是司空祁的后心!

    后者下腰之后动作未停,脚尖在马腹处一蹬,借力半空中翻身远远落在一匹无人骑的马上,但说是落倒也不算落,他只是虚虚腾在上方,脚尖触及之后立马再借力弹开,手中马鞭忽扬起,重重落在那马儿身上。

    司空翊一剑落空再不犹豫,继续往下使劲!

    身前忽有马蹄声混乱,抬眼间竟见一匹无人所骑之马以旋风之势冲着他而来!

    他勾唇,已料到司空祁有所行为。借力落在另外一匹马上,再惊扰那马来冲撞自己,他好趁乱一击毙命,真是可笑。司空翊收了嘴角淡淡笑意,他的剑去势已经收不住,那么便不收,直接一剑入马背!

    司空祁锁眉,刀面轻转,就是趁着这时候,扑了上去!

    “嗤——”剑刃入肉,声音清晰。

    司空翊狠狠抬眸,当初成王府前,他曾起过要杀司空祁的念头,最终却只杀了他一匹马,如今战场兵戈相见,他依旧想取司空祁性命,然,终究还是只能先取马命。

    但也无妨,失了坐骑,便如折翼铁鹰,他必不会痛快。

    司空翊慢慢抽剑,剑刃磨过战马骨骼肌理,那马儿已不能嘶吼,软软瘫在地上,他却似享受着那肉骨间渗人摩擦声的感觉。似听了片刻,但又似只有一瞬,司空翊忽有些意识模糊,时间仿佛有时候是冻结的,他常出现幻觉,就比如现在,他到底这一剑拔出来用了多久?

    须臾?还是半晌?

    自打身体里埋了蛊苗,他的神识便有些混乱了。

    司空翊用力摇了下脑袋,视线竟有些模糊,他的手还握着剑,剑的一大半还埋在马背里。他皱皱眉,维持这个动作多久了?不能回答,也来不及回答,骨子里的危险意识令他先选择了后撤,因为……司空祁消失在他视野里!

    不在跟前,不在身侧,那只有一个地方,背后!

    几乎是瞬间,司空翊松开了紧握长剑的手,他要拔的话重心必须往后,那便等同于将自己的后心送上司空祁的刀尖,唯有放弃武器,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果然,司空翊刚收手,一道凌厉之风突袭来,在司空翊因为蛊苗导致神识混沌的当儿,司空祁已近了他身后,弃马只为寻到时机偷袭,就如司空翊弃剑也只为避开司空祁来势汹汹的一刀。

    仰面躺倒,双脚从马镫上瞬间抽出,左肩膀一沉,整个人如落了坑一般跌下马背。司空翊翻身,余光瞥到司空祁的刀尖泛着寒光,那人安坐一匹铁蹄小马上,俯视着他,眸中满是讽刺。

    “司空翊,这么轻易落马,倒不似你了。”他笑,手指轻轻一递,大刀换了个方向,循着司空翊的位置便刺去。

    司空翊本已翻身贴着马腹躲过适才一击,却未想司空祁反应也不慢,刀从黑马两腿之间送了进来,须臾便是一记杀招。他蹙眉,也非躲无可躲,只是须得寻那生死之间的时机把握。

    他失了武器,不能以退为攻,只能单手着地借力侧过身,司空祁的杀招一刻不停,几乎贴着他收起的掌心便提了上来。耳边风声呼呼,司空翊竟在这时出了神,因为,他看到身侧的几个将士,见他遇险弃了战略便要冲过来护他!

    这一出神看见的便多了。

    他看到两侧己方将士死伤无数,断肢甚至头颅滚了满地。有人身中数刀,死时身上还插着寒光闪闪的刀刃;有人被砍成肉泥,血肉模糊的一堆,格外触目惊心;有人还未战死,凭着最后一口气拖着残躯向某个正大肆挥刀砍杀镇关将士的东衡人爬去,没来得及刺他一剑,却已经被那东衡兵回身直接拦腰斩了。

    他看到身后那三千精兵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源城城门冲去,领头的孙适光虽入中年,但破阵却依旧勇猛,他手下的精兵也势如破竹,那些还未做好迎敌准备的将士,就像被收割的稻麦一样,马蹄刚过,人已齐刷刷倒地,再不能起。精兵行速飞快,前方只剩一层镇关将士防御圈,若真被冲破,源城……危矣!

    他看到跟前一柄寒光利刃,以诡异之姿再度袭来,那刀分明前一刻还离他很远,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已快贴近他面门。皱眉,他刚欲再避,动作却忽然僵了僵,撑地而起的手掌突地凝结在半空,丝毫动弹不得。蛊苗之毒再次发作,而这次影响的不是他的视力,是大脑控制。

    他的手不听大脑使唤,在这最要紧的时刻,忽然僵硬在原地,仿佛在等着司空祁那刀刺过来。

    瞳孔微缩,司空翊强自镇定,抿唇咬牙死死移动自己的右胳膊,右侧身子忽觉一松,他心也是一松。这肢体僵硬不过瞬间,但在战场上,这一瞬间,也足够翻天覆地,乃至……致命!

    他心一松后再接着一紧,在他凝固动作时,司空祁已经杀招尽显。眼见那寒光凛冽,似乎下一刻,刀体入肉的“嗤”声便会响起,他瞬时皱眉,眉峰噙了严峻,带一抹处变不惊。

    司空翊倒挂于马腹下,单手揪着缰绳,若长剑在手他还能攻司空祁不备,但如今武器还停留在司空祁的战马马背上,他攻不得也退不得,便只能选择将伤害降到最小——勉强侧移,让司空祁的刀擦过他的面门,伤他不致命的地方。

    司空祁冷冷一笑,司空翊的动作他尽收眼底,可刀在他手上,他让它往哪里刺,它就能往哪里刺!

    他眸底狠辣毫不掩饰,只要这么轻轻一送,他最恨不得杀死的那个人,终于要在这里交待了。

    忍不住要笑,司空祁微勾唇角,那笑凝结,化成冷意融入那毫不犹豫的尖锐刀刃,狠狠向前刺!

    而正在此时,身后忽起隆隆之声!

    两人同时一震,却无人向后望去。司空翊趁司空祁刚才一惊的间隙,拳心微松落于黄土大地,而后者正恼恨突如其来的声响扰了他最后一击,功亏一篑!

    正在交战的大军却都因此停下了动作,那声音太大,隆隆之音几乎漫天盖地,似九雷倾泻,振聋发聩!

    先是一阵接一阵的雷音,仿佛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震得人心惶惶、耳鸣不断,待这突然的重音渐渐被习惯,众人齐齐向一个地方望去,听觉恢复正常后,才猛然发觉那雷音,竟似有成千上万的将士同时击着战鼓!

    而更令人惊骇的是,那声音的来源地,竟是……源城!

    城门不知何时已大开,铁甲兵士如黑云压境,携一股肃杀之气沉默立于城前。军前无将军,队列成方阵,笔直若线。虽无统领,但大军丝毫不乱,人人面沉如水,步兵在前长枪握于手,骑兵在后羽箭配腰间。但见艳日当空黄沙之土上,有铁卫还未交战,便夺尽天地色彩。

    孙适光领了三千精兵,距离源城城门不过半里,却只能驻足在此,再进不得半步。他握着缰绳,一柄剑堪堪要出鞘,如今便显得分外滑稽。

    这……他想回头看司空祁,却什么动作也做不了,整个人僵在原地,满是震惊。

    不是说十万大军已班师回朝吗?怎么看如今这镇关大军,又派出了有五万人马?他眯眼,压低声音闷道:“撤!”这一个字说完,他复又闭上眼,带着可惜、遗憾、无奈与惊讶的表情混杂在他脸上,交替变幻。

    先不说这又多出来的五万人马,城内战鼓声声不歇,那音量之大,没有上万将士的数量,如何能击起那么多战鼓、能激起那么浓厚的士气?孙适光也是东衡的老将了,两方对战实力是一个方面,士气又是另外一个方面,且有的时候比前者还要重要些。适才对方的士气一度低迷,但现在却来了个天翻地覆,不用想也知道,今日的强攻,怕是要暂告一个段落了。

    司空翊趁着战鼓依旧嘹亮混乱了司空祁和一众东衡兵的注意力,一个平沙落雁,在地上翻滚一圈便轻巧退出了司空祁的攻击范围。他起身,一个箭步上去将自己的长剑从马儿背上抽出,剑端带出猩红血色,他却看也不看,直接转头和司空祁四目相对。

    司空祁这招落空,便再寻不到任何机会,他不怒反笑,眼角余光瞥到源城城口的情形,言语淬了毒:“原来十万大军并未还朝,司空翊啊司空翊,你打的好算盘,真真假假,请君入瓮?!”他说着,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那铁蹄小马一下,直惹得那马儿仰头长嘶。

    司空翊心下虽疑惑,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淡淡收袖道:“请君入瓮谈不上,瓮有,但无君子。”他说着撇头蹙眉,目光复杂盯着遥遥之外那铁甲将士如铜墙铁壁般的站姿。

    司空祁眸子愈发深邃,耳边战鼓声未竭,他越听心越惊。这战鼓敲得猛,士气必也提升得快,城内至少还留有万余人,帝京的消息,怕是有误……他捏紧拳头,就是这错误的消息,差点害得他今日被司空翊反将一军!所幸司空翊适才命差点搭在自己手里,城楼上的人估计注意到了,所以便放弃了引他入城的策略。

    司空祁冷笑,那传讯之人,该死了。

    战场之上,人人表情各异。

    镇关大军先是一怔,然后同时狐疑地看向司空翊,但见大将军一派镇定自若,心下也不禁慢慢放松了下来。五万兄弟出城入阵,他们人数上便打了平手,再加上战鼓声声激得他们个个热血沸腾,可以想象城内定是来了援军!否则这么大的声响,怎么可能制造出来呢?

    东衡队伍面面相觑,司空祁和孙适光未发话,他们不知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攻吧,明显对方又增强了军力,他们就算能攻得城去,谁能知道城里头还有多少镇关将士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退吧,混乱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双方损伤各占一半,如此贸贸然放弃,就等同于白白牺牲那么多将士,甚至对于己方的士气,也是个沉重的打击!

    如此比较,竟得不出该选择哪一个!

    孙适光却未问司空祁的意见,直接从城门处退了回来。他当时离城门太近,那战鼓的声音几乎将他耳膜震碎,天知道里头有多少血脉偾张的西庭兵在等着他们冲进去,那岂不是送死?他带来的人并不多,今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经不算好消息了,要一路打到西庭帝京去,还得和司空翊、司空璟互相防范着,实在不容易。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保守战略,暂时后退。

    司空祁见他回来没有说什么,片刻后忽然沉声高吼:“退——”一字惊了大地上众人,有人面露匆惶,有人喜形于色。

    东衡大军的旗帜被扛起,因阵已散,撤退的时候便显得有些狼狈和混乱,黑压压的人头如潮水般退去,司空祁最后看一眼司空翊,阴鹜晦暗。

    城内战鼓声依旧未停,令人不得不担忧,那些连续不间断击鼓的将士兄弟,手会不会疼?鼓声不停也便罢了,竟有隐隐加急的趋势,一声声扣在镇关大军心头,激昂、振奋。

    那是一股可以催人奋进的力量,那是一道可以融入血脉的闪电,那是一曲可以高唱三日三夜永不停歇的战歌,那是一种指引、一种信仰、一种目标,坚定这些铮铮铁骨力求杀敌不惧己危的决心!

    司空翊也瞧司空祁,须臾他转头,身后是他的兵,未开口,却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一道喑哑的怒吼。

    “将军!为何不杀?!”

    为何不杀?这一个问题问得好。司空翊忽笑,一阵风卷起满地烟尘,卷起他墨黑战袍边角,卷起他鬓角碎发,遮了锋利眉眼。

    司空祁的队伍虽不算败,但士气已失,撤退混乱毫无章法,已经完全暴露了致命缺点。而他们呢?虽伤亡也算不得轻,但阵阵战鼓声直达心底,震了儿郎护国情,翻卷那一腔热血,仿佛那战鼓不停,这沸腾的激昂热血,便永不会停止流淌!

    士气,已近巅峰。

    司空翊扬眉,眉宇间倨傲一如当初。

    司空祁眉心忽跳,半旋身策马甩鞭。

    “杀,为何不杀?”司空翊轻笑,明明语调低沉,却还是钻进了司空祁的耳朵,“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杀?”他扬起尾音,淡漠里透出一丝冷毅来。

    “欺我兄弟姐妹者,该杀!”

    “犯我家国天下者,该杀!”

    “与人苟途反逆者,该杀!”

    “在其位亡其国者,该杀!”

    四句话,震了山河!

    ------题外话------

    这章算是昨天欠下的,今天的只能明天再补了~

    发现果然不能欠债,不然一辈子都在屁颠屁颠还债嘤嘤嘤~

    粗算算其实今天码了8000字,小马达表示一直没有运转过,有些吃力~

    明天继续加油!只要白天可以抽空偷懒我就码字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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