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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纯色年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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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转的命运，偏离的人生轨迹，最终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活而已。
顾西沉浸在梦中，她梦见自己莫名地穿越到了一个树林里。然后寒冷、饥饿......让她神经衰弱。在她以为快要死的时候，隐隐约约闪过金色的光芒，那一刻，她以为见到了圣光！
好吧......开玩笑的。但事实却也差不多如此了！
反复睁开眼睛，待眼睛适应了窗外的光芒，顾西才开始打量她现在的处境。
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仰望着头顶地天花板，顾西开始回忆着昨晚的事。她确实见到了光芒，隐隐约约中还有嘈杂的声音以及，温暖。
可是再怎么想，却也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她被谁救了？
屋外想起叽叽喳喳的清脆鸟鸣声。头向旁边歪了歪，看到的是一扇窗户，是那种纵向的小角度内倾的，大片的阳光透过这扇玻璃窗洒进这间她现在待的屋里。但即使有太阳，依然掩盖不了从门缝里透进的丝丝冷意。
想要将被子往上拉拉，才感到一种来自外在的厚重感，视线不禁向下瞥去，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漂亮地包扎好了，身上能见到的小伤口也缠上了纱布。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室内飘散着些许的酒精味，很淡很淡。
努力用手肘支撑着床板，身子使劲地向上挪。手臂上的伤其实已经不怎么痛了，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将半个身子靠在床头，这个工程让她喘了几口气。
这个房间带给顾西的是一种来自岁月带来的年代感。
视线的正前方是一张奶白色的欧式书桌，有些旧，桌角哪里隐隐约约掉了漆，露出深色的木材色。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书本，因为有些远，再加上顾西本身的视力就不是很好，根据厚度猜测大概是字典之类的，当然也许也有厚重的非字典类的。在书籍的旁边是一本日历本，字太小，她看得不大真切。还有一只小闹钟摆在上面，有点生锈的样子。
桌子的旁边摆着一张同款系的椅子，上面套着一件棕色的大衣，看不出什么款式，和自己在百货大厦里看到的差不多。
墙角里的是一个棕色的长衣柜，柜门上按着一面镜子，从她的角度是看不到自己的镜像的。
家具虽然简单，但重在整洁。就像边上的床头柜，洋洋洒洒的阳光铺在上面，看不到一丝的灰尘。
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水杯时，顾西发觉自己喉咙有些干痒。
“咳、咳。”房间里响起顾西的咳嗽声，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水杯直接灌了下去。冰凉的水滑入喉咙，刺激着肾上腺素。
许久平复下胸腔的厚重感，她才感觉好了点。
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眼神狐疑地看着这间房，怎么看都像是民宿的样子！
虽然是欧式的家具，但也不乏是有些热衷的国人置办。但如果说真的是在国外的话，那她心里却有那么一点不安了。
而且那张破旧的木牌上的字母，似乎......
正在顾西胡思乱想的时候，“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对上的是少女惊喜的双眸。
“你醒啦！哦！感谢上帝......”
一连串的德语充斥着顾西的大脑，让顾西的大脑发蒙。幸好顾西大学是德语专业，虽说不上精通，但至少日常交际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所以说，这里是德国？顾西侧头想到。
进来的少女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棕色的头发被低低地盘了起来，上面围着头巾。坚挺的鼻梁，灰碧色的瞳色，白皙的脸颊上还挂着几颗小雀斑。浅浅一笑，露出一个酒窝，煞是可爱。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西率先问出口，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诶？你德语说得真好！我还在我不会说东方的语言会不会和你产生交流障碍，不过幸好你会说德语，不过......你不记得了吗？”少女睁大了眼睛问.一方面赞叹顾西的德语，一方面又惊讶她的问题。
顾西皱了皱眉，她该记得什么？
“是利维特带你回来的。”少女看着她说：“昨晚他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你，而且全身冻僵。回到餐馆的时候，我和卡尔是真得吓坏了！要知道你那时除了全身冰冷，还有很多小伤口，有的还在冒血。还以为你会——！”发觉自己的话中有些不妥，于是连忙止住了即将说出的次。
听说东方人不喜欢听到不幸的词。
但看顾西没有任何的不满，少女继续说道：“......不过幸好有西维尔！对了，忘了跟你说，西维尔是小镇中心医院的医生，就住在这间餐馆的隔壁。所以利维特才就近地将你安置在这儿。你真是太幸运了，西维尔昨晚正好没有上班。”
少女有些雀跃。
“等一下，你是说餐馆？”顾西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少女话中的不妥，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个关键词吸引住了。
“是啊。这里是餐馆，利维特就是餐馆的老板。怎么了？”少女疑惑地问。
顾西摇摇头。
“对了，差点忘了！”少女拍拍自己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温度计，用酒精棉擦了擦，“昨天西维尔有交代我等你醒后给你测测体温，如果还在发烧的话，就要马上送去医院。”
顾西点点头。头昏脑胀的感觉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冰凉的温度计，激起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顾西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少女以为她冷，于是小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不过，你怎么会走那条路呢？那条路已经荒废很久了，自从十几年前战争结束后......”少女口中碎碎念着，想不明白顾西为什么会走那条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将窗口的细缝阖上后，少女坐上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看了起来。阳光照射到少女的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少女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一样耀眼。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连闹钟指针走动的声音都被无限地放大。
顾西含着温度计，眯着眼得靠在床头，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大约十分钟过去了，少女合上书本起来检查温度计了。
甩了甩，“嗯...99.5...应该没事了。”少女安慰着对顾西说，顺便将温度计放好，“待会儿我去跟西维尔说一下，看要不要再配点药！”
“嗯。谢谢，你——”弄了半天，顾西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莎莉。我叫莎莉。”少女善意地说道。
“谢谢你，莎莉。你就叫我西吧！”顾西同样回了个笑容。
“对了，西，你是东方的哪个国家得？”莎莉好奇地问出口。
“啊？嗯。我是中国人......这里的中国人不多吗？”小心地提问，顾西注意着莎莉的神情。
“小镇上倒是很少见，不过像柏林和慕尼黑的大城市的话，倒见过不少。只是我很少去柏林来着。”顾西注意到莎莉说起柏林的时候眼神充满着向往。
“西是来旅游的吗？来这里的话......应该只有旅游的吧？毕竟大多数外国人还是比较喜欢像柏林和慕尼黑之类的大城市的。”
“......嗯。”
顾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意识地回了莎莉，总不能跟别人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一下子就从中国到了德国。而且还是个黑户！
“其实米腾瓦尔德也不错，这里的环境很好。虽然喜欢柏林，但是......果然还是最喜欢这里了！”莎莉一边说，一边感慨。
“不过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要知道这里的冬天还是非常冷的。”莎莉教育着顾西，俨然是一个大姐姐的模样。
东方人在欧洲人的眼中本来就显得娇小，更何况顾西还长着一张娃娃脸。莎莉以为顾西比她小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就这样了。”莎莉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角，“我先下楼了，我想卡尔得忙坏了！”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一声。”
顾西点点头，苍白的脸露出笑容。
脚步声渐远。顾西躺下身子想要再睡会儿，余光却瞄到了前方书桌上的日历。
看日历的话......或许会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身体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动作，半晌，顾西还是决定下床，脚趾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冷不丁瑟缩了。脚步慢慢挪到书桌前，地板的寒气透过脚底直达神经。
顿住，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日历本，待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顾西冷不丁地倒吸一口冷气。似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浑身发颤。
“...怎么会是...这样...”
声调带着些颤音，唇角泛起苦笑，“......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
将手上的日历本重新放到原位，顾西转身回到了床边，全身几乎麻木。日历本上的1934像是炫耀般赫然立在上面，嘲笑着她的无知。
躺在床上，思绪一片紊乱，烦躁的脑袋像是要爆炸。
1934，怎么会到这个年代？
＃ ＃
天色渐暗。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莎莉顿时空闲下来了。坐在柜台前喝着咖啡，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关于奥的利内战的。虽然她不懂，但不妨碍收听。
脑海中偶尔窜出顾西的面孔。
“莎莉，她怎么样了？”利维特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着莎莉。
莎莉愣愣，马上反应过来利维特说的是顾西，于是摆摆手，“已经没事了，现在......大概睡着了吧。”
“通知她的家人了吗？”
“呃......我好想给忘了！”莎莉讪讪地说道，旁边的卡尔耸了耸肩膀，看着利维特无奈的目光，肩膀瑟缩了下，“——不过，我想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等会儿送晚餐的时候在通知也行！”莎莉这样安慰着自己。
顾西再次醒来的时候正碰巧莎莉端着晚餐进来。这个觉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现在看起来比刚才还累。
莎莉带来的都是些高蛋白的食物和清汤。对于德国菜，顾西一直停留在咸猪手和酸菜的阶段。尝了口清汤，发觉味道非常好，馋虫瞬间被引了出来。不一会儿，汤碗就见底了。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棒？”一抬头就看到莎莉亮晶晶的眼睛，差点被吓了一跳。
“很好喝。”果不然，听到自己的回答，莎莉像喝了蜜似的。
“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喜欢的。卡尔还跟我说东方人会不习惯......”莎莉嘟囔着，“利维特的厨艺是小镇上最好的！”
待顾西用完餐后，莎莉开口问道：“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餐馆柜台那儿可以打电报。”
顾西的眼神微闪了下，许久轻轻吐出：“......不用麻烦了，他们在中国......我是一个人来德国的！”
不自然地撒着谎，顾西低着头，头发挡在眼前，使莎莉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可真大胆！一个人都敢出国！”在顾西以为谎言被识破的时候，莎莉突然开口。这让顾西的神色更加不自然。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都敢出国，你可真了不起......”莎莉坐在床沿上，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
过了会儿，顾西想到了什么，于是问着莎莉：“莎莉，嗯...小镇上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工吗？”
“打工？！”
扭转的命运，偏离的人生轨迹，最终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活而已。
顾西沉浸在梦中，她梦见自己莫名地穿越到了一个树林里。然后寒冷、饥饿......让她神经衰弱。在她以为快要死的时候，隐隐约约闪过金色的光芒，那一刻，她以为见到了圣光！
好吧......开玩笑的。但事实却也差不多如此了！
反复睁开眼睛，待眼睛适应了窗外的光芒，顾西才开始打量她现在的处境。
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仰望着头顶地天花板，顾西开始回忆着昨晚的事。她确实见到了光芒，隐隐约约中还有嘈杂的声音以及，温暖。
可是再怎么想，却也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她被谁救了？
屋外想起叽叽喳喳的清脆鸟鸣声。头向旁边歪了歪，看到的是一扇窗户，是那种纵向的小角度内倾的，大片的阳光透过这扇玻璃窗洒进这间她现在待的屋里。但即使有太阳，依然掩盖不了从门缝里透进的丝丝冷意。
想要将被子往上拉拉，才感到一种来自外在的厚重感，视线不禁向下瞥去，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漂亮地包扎好了，身上能见到的小伤口也缠上了纱布。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室内飘散着些许的酒精味，很淡很淡。
努力用手肘支撑着床板，身子使劲地向上挪。手臂上的伤其实已经不怎么痛了，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将半个身子靠在床头，这个工程让她喘了几口气。
这个房间带给顾西的是一种来自岁月带来的年代感。
视线的正前方是一张奶白色的欧式书桌，有些旧，桌角哪里隐隐约约掉了漆，露出深色的木材色。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书本，因为有些远，再加上顾西本身的视力就不是很好，根据厚度猜测大概是字典之类的，当然也许也有厚重的非字典类的。在书籍的旁边是一本日历本，字太小，她看得不大真切。还有一只小闹钟摆在上面，有点生锈的样子。
桌子的旁边摆着一张同款系的椅子，上面套着一件棕色的大衣，看不出什么款式，和自己在百货大厦里看到的差不多。
墙角里的是一个棕色的长衣柜，柜门上按着一面镜子，从她的角度是看不到自己的镜像的。
家具虽然简单，但重在整洁。就像边上的床头柜，洋洋洒洒的阳光铺在上面，看不到一丝的灰尘。
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水杯时，顾西发觉自己喉咙有些干痒。
“咳、咳。”房间里响起顾西的咳嗽声，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水杯直接灌了下去。冰凉的水滑入喉咙，刺激着肾上腺素。
许久平复下胸腔的厚重感，她才感觉好了点。
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眼神狐疑地看着这间房，怎么看都像是民宿的样子！
虽然是欧式的家具，但也不乏是有些热衷的国人置办。但如果说真的是在国外的话，那她心里却有那么一点不安了。
而且那张破旧的木牌上的字母，似乎......
正在顾西胡思乱想的时候，“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对上的是少女惊喜的双眸。
“你醒啦！哦！感谢上帝......”
一连串的德语充斥着顾西的大脑，让顾西的大脑发蒙。幸好顾西大学是德语专业，虽说不上精通，但至少日常交际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所以说，这里是德国？顾西侧头想到。
进来的少女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棕色的头发被低低地盘了起来，上面围着头巾。坚挺的鼻梁，灰碧色的瞳色，白皙的脸颊上还挂着几颗小雀斑。浅浅一笑，露出一个酒窝，煞是可爱。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西率先问出口，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诶？你德语说得真好！我还在我不会说东方的语言会不会和你产生交流障碍，不过幸好你会说德语，不过......你不记得了吗？”少女睁大了眼睛问.一方面赞叹顾西的德语，一方面又惊讶她的问题。
顾西皱了皱眉，她该记得什么？
“是利维特带你回来的。”少女看着她说：“昨晚他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你，而且全身冻僵。回到餐馆的时候，我和卡尔是真得吓坏了！要知道你那时除了全身冰冷，还有很多小伤口，有的还在冒血。还以为你会——！”发觉自己的话中有些不妥，于是连忙止住了即将说出的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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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顾西没有任何的不满，少女继续说道：“......不过幸好有西维尔！对了，忘了跟你说，西维尔是小镇中心医院的医生，就住在这间餐馆的隔壁。所以利维特才就近地将你安置在这儿。你真是太幸运了，西维尔昨晚正好没有上班。”
少女有些雀跃。
“等一下，你是说餐馆？”顾西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少女话中的不妥，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个关键词吸引住了。
“是啊。这里是餐馆，利维特就是餐馆的老板。怎么了？”少女疑惑地问。
顾西摇摇头。
“对了，差点忘了！”少女拍拍自己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温度计，用酒精棉擦了擦，“昨天西维尔有交代我等你醒后给你测测体温，如果还在发烧的话，就要马上送去医院。”
顾西点点头。头昏脑胀的感觉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冰凉的温度计，激起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顾西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少女以为她冷，于是小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不过，你怎么会走那条路呢？那条路已经荒废很久了，自从十几年前战争结束后......”少女口中碎碎念着，想不明白顾西为什么会走那条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将窗口的细缝阖上后，少女坐上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看了起来。阳光照射到少女的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少女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一样耀眼。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连闹钟指针走动的声音都被无限地放大。
顾西含着温度计，眯着眼得靠在床头，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大约十分钟过去了，少女合上书本起来检查温度计了。
甩了甩，“嗯...99.5...应该没事了。”少女安慰着对顾西说，顺便将温度计放好，“待会儿我去跟西维尔说一下，看要不要再配点药！”
“嗯。谢谢，你——”弄了半天，顾西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莎莉。我叫莎莉。”少女善意地说道。
“谢谢你，莎莉。你就叫我西吧！”顾西同样回了个笑容。
“对了，西，你是东方的哪个国家得？”莎莉好奇地问出口。
“啊？嗯。我是中国人......这里的中国人不多吗？”小心地提问，顾西注意着莎莉的神情。
“小镇上倒是很少见，不过像柏林和慕尼黑的大城市的话，倒见过不少。只是我很少去柏林来着。”顾西注意到莎莉说起柏林的时候眼神充满着向往。
“西是来旅游的吗？来这里的话......应该只有旅游的吧？毕竟大多数外国人还是比较喜欢像柏林和慕尼黑之类的大城市的。”
“......嗯。”
顾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意识地回了莎莉，总不能跟别人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一下子就从中国到了德国。而且还是个黑户！
“其实米腾瓦尔德也不错，这里的环境很好。虽然喜欢柏林，但是......果然还是最喜欢这里了！”莎莉一边说，一边感慨。
“不过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要知道这里的冬天还是非常冷的。”莎莉教育着顾西，俨然是一个大姐姐的模样。
东方人在欧洲人的眼中本来就显得娇小，更何况顾西还长着一张娃娃脸。莎莉以为顾西比她小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就这样了。”莎莉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角，“我先下楼了，我想卡尔得忙坏了！”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一声。”
顾西点点头，苍白的脸露出笑容。
脚步声渐远。顾西躺下身子想要再睡会儿，余光却瞄到了前方书桌上的日历。
看日历的话......或许会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身体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动作，半晌，顾西还是决定下床，脚趾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冷不丁瑟缩了。脚步慢慢挪到书桌前，地板的寒气透过脚底直达神经。
顿住，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日历本，待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顾西冷不丁地倒吸一口冷气。似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浑身发颤。
“...怎么会是...这样...”
声调带着些颤音，唇角泛起苦笑，“......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
将手上的日历本重新放到原位，顾西转身回到了床边，全身几乎麻木。日历本上的1934像是炫耀般赫然立在上面，嘲笑着她的无知。
躺在床上，思绪一片紊乱，烦躁的脑袋像是要爆炸。
1934，怎么会到这个年代？
＃ ＃
天色渐暗。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莎莉顿时空闲下来了。坐在柜台前喝着咖啡，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关于奥的利内战的。虽然她不懂，但不妨碍收听。
脑海中偶尔窜出顾西的面孔。
“莎莉，她怎么样了？”利维特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着莎莉。
莎莉愣愣，马上反应过来利维特说的是顾西，于是摆摆手，“已经没事了，现在......大概睡着了吧。”
“通知她的家人了吗？”
“呃......我好想给忘了！”莎莉讪讪地说道，旁边的卡尔耸了耸肩膀，看着利维特无奈的目光，肩膀瑟缩了下，“——不过，我想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等会儿送晚餐的时候在通知也行！”莎莉这样安慰着自己。
顾西再次醒来的时候正碰巧莎莉端着晚餐进来。这个觉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现在看起来比刚才还累。
莎莉带来的都是些高蛋白的食物和清汤。对于德国菜，顾西一直停留在咸猪手和酸菜的阶段。尝了口清汤，发觉味道非常好，馋虫瞬间被引了出来。不一会儿，汤碗就见底了。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棒？”一抬头就看到莎莉亮晶晶的眼睛，差点被吓了一跳。
“很好喝。”果不然，听到自己的回答，莎莉像喝了蜜似的。
“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喜欢的。卡尔还跟我说东方人会不习惯......”莎莉嘟囔着，“利维特的厨艺是小镇上最好的！”
待顾西用完餐后，莎莉开口问道：“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餐馆柜台那儿可以打电报。”
顾西的眼神微闪了下，许久轻轻吐出：“......不用麻烦了，他们在中国......我是一个人来德国的！”
不自然地撒着谎，顾西低着头，头发挡在眼前，使莎莉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可真大胆！一个人都敢出国！”在顾西以为谎言被识破的时候，莎莉突然开口。这让顾西的神色更加不自然。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都敢出国，你可真了不起......”莎莉坐在床沿上，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
过了会儿，顾西想到了什么，于是问着莎莉：“莎莉，嗯...小镇上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工吗？”
“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