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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纯色年代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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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日子都是一个历史。或许平淡无奇，也或许是一个转折。
6月30只不过是无数个夜中一个平凡的日子而已，但是若出现在1934年，它的意义却又不是那么干脆！这一夜，有人称为“血腥清洗”，而更多的人则称之为“长刀之夜”。
这是一场权力争夺的战役，但若说是战役，却又不大贴切，因为它来得那么猝不及防，结束得却又那么迅速，仅仅是一夜之间，德国的整个格局就发生了改变，偏向了她既定的方向。
“我以为他还会忍下去，没想到......”
优雅的声线透着一丝嘲讽，因那一天调戏顾西而被路德维希迁怒的沃纳·安德烈斯，又一次来到了贝克曼家的庄园，只不过这一次，他所在的地点是二楼路德维希的书房。他是一个小时前来的，踏入书房后就没再出来过。
书桌旁坐着一个男人，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光泽。听着沃纳的嘲讽，他不可置否。一只手摆在翘起的膝盖上，另一只食指的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锃亮的书桌。
今日凌晨，天还处于黑暗的时候，路德维希就收到了来自慕尼黑的电报，电报的内容则是关于昨夜的那场血腥的权利清洗。在意外的同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算不得什么大新闻。”路德维希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上，转过身，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他并没有参与那次清洗，作为一个国防军，他似乎并不受希特勒的信任。不，准确来说，即使希特勒掌控着国防军，也依然没有给予完全的信任！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贝克曼家的荣耀，不是依靠别人堆砌而成的！哪怕是希特勒！
“你知道他是怎么样解释这场清洗的吗？”
沃纳转了个身，背靠着书桌，扭着头看了眼视线正盯在花园内某人身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问着。那个叫顾的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嘛。上次听西尔斯说起在宴会上的事，他就一阵懊悔。若是当初他没有因为其他的事而回绝邀请，他肯定能看到一出好戏！
“哼，除了平乱，我可不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说法！”路德维希“嗤”了声，像是根本不屑于回答如此低智商的问题。
沃纳倒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一个问题。而问出口，也不过是习惯性而已。
“除了将以罗姆为首的冲锋队杀死以外，也趁着这个机会，他将自己私人的隐患也一并除去了。连布隆堡将军都发表了声明称这次清洗是清除叛乱，即使真实的里头并非事实，但是表面上不就是这样？”
沃纳自嘲地说道。自古以来，权力的游戏与其说是充满不公平，不如说一开始就没有公平的存在。转过身，双手撑在书桌上，“现在那些被隐瞒真相的人民说不定还在为他可惜呢！被自己的战友背叛......这可是一件非常能引起同情心的事件。而且以后再建立党卫队武装部队，也有了合适的借口！”
想到罗姆的死，沃纳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窝里反什么的，不是很有趣吗？但是若是以后武装部队的建立，却让他的心里不那么好受。
“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路德维希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那抹倩影，那条裙子可真适合她......，“只不过这是个好机会而已。唯一让我惊讶的是......他忍耐罗姆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呢！”
“......这样一来，希特勒岂不是没有了敌人了？”而后想了想，又开口道：“不对，还有兴登堡总统。”
路德维希视线不转，紧皱的眉头没有因为沃纳的话而舒展。静默半晌，才舍得将目光从窗外的美景移开对准他，淡淡的说：“别忘了，兴登堡总统已经有87岁高龄了。”
“呃......”
沃纳哑口无言。的确，兴登堡总统已经力不从心了。
“你最近拜访过他吗？”
当初路德维希也是因为崇敬兴登堡才去参加陆军的。贝克曼家的人在海军领域的有不小的地位，就连他的父亲和祖父也不例外。可是因为一战的战败，由于凡尔赛条约的约束，德国的军队一度解散。直到1919年才颁布法令建立临时国防军。而现在，自希特勒坐上总理的位置后，陆军......
“前几日去看过，状态不是很好。”
路德维希犹豫了会儿，说道。
说状态不好已经算是轻的了，路德维希的眉头越发的紧，前几日去他的庄园看他时，兴登堡早已卧病在床，就连神智也不如往日般的清醒了。
87岁的高龄，十年的总统。
大概也是要到头了......
“你后悔过吗？如果当时进入海军，也许比现在更有大的作为。”沃纳看着他，一语点明了他最想知道的事。“......希特勒的手还伸不到海军那边。”
路德维希半眯着眼，思索着沃纳的问题。
后悔吗？
也许......
不！
他是绝对不会后悔的！路德维希立刻否定沃纳的话。
他崇拜兴登堡，熟识他的人都知道。就像党卫军疯狂地追随着希特勒，他在孩提时代就对当时还是参谋长的兴登堡无比的敬重，即使别人对他褒贬不一，路德维希的决心从未变过。也许过程中还会出现点点的迷茫，但那终究只是一点点而已，阻挡不了他追随的步伐！
“贝克曼家的人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我以为你知道！”
路德维希闭着眼，扬起下巴，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语气中的自我笃定让沃纳弯起了嘴角，止不住地笑声从他的口中溢出，变成了大笑。
##
顾西老远就能感觉到背后那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她本可以不去理会，奈何那股视线像是绝症一样治愈不了，消失不去。扭头看向视线的源处，见到的正是那个让她最近睡不好觉的上校先生。那日的影响记忆如新，每次看到他，那晚的记忆总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是个非常不妙的情况！
她对他是否是太在意了？在意他对她做的一切的事，无论是好是坏。
祖父生前曾说过：人只要对自己在意的人在意好了，至于其他人，就平平常常对待，不需要太关注！
对于这个说法，她一直是赞同的。心在左胸，注定是偏的。
抬起右手，脱臼的右手腕在那晚之后醒来的早上就已经被接好了，只余留一圈的乌青，深深地刺着顾西的眼。
撇过脸，不去看那张让她噩梦的脸，顾西坐到花园里唯一的一个秋千上，双手环着一边的绳索，占据着秋千的一角。缓缓地荡着，竟是在发呆。
路德维希于她本就是一个无关的人，至少最初是的。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所做的事情，从无视开始向心中过度了？
她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唯一能想通的是她不爱他，或许有一点点的欣赏，但那并不重要，对于军人她一向是带着崇敬的目光的。
哪怕是在此时的混乱年代，注定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战场！
闭着眼睛，将脸颊靠在绳索上。绳索的粗糙质感摩擦着细嫩的皮肤，带出微微的刺痛感。
花园内的园丁依旧修剪着灌木，修理出不同花式的图案，从上往下看，是格外的美景。
这几天，顾西没事就会在花园里逛逛，路德维希并没有限制她的行为。似乎从那晚开始，路德维希就一直睡在自己的房间。两人原本就不牢靠的关系，再次回至到初见时的疏离，虽然只是顾西单方面的认为。
她很想念米滕瓦尔德的大家，莎莉，卡尔，利维特，医生以及可爱的兰茨。她想她或许是要食言了，兰茨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在德意志她会在一直住在米滕瓦尔德，而现在答案恐怕是不言而喻了！她只能做一只笼中鸟！
顾西是一个很实际的人。以前想要的逃跑，顶多只是想想而已。虽然是穿越的身份，但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这个身份，她也不会什么翻天覆地的金手指！在德国，她举目无亲；在中国，她依然举目无亲！
综归，她也只能呆在这个路德维希为她打造的豪华的笼子里。说她虚伪也好，说她犯贱也好，在乱世中活下去，不就如此？她的菱角早已在他的喜怒无常中逐渐消磨。
路德维希付出了他的保护，那么相应的，她也要付出一点代价，这就是等价交换，这是顾家的一个家教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那晚，也许她可以将自己交给他，但是潜意识里，却总感到有些不妥，而这个不妥的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如今她不是在自己的时空，除了生命，其他的任何东西她都可以交代出去。顾家对她一直采取放养的政策，以至顾西对很多事都看得开。所以她是真得不介意的。
##
路德维希看着顾西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回过的眼神安静带着他看不懂的一丝沉寂。这没由来的让他涌出一股烦躁感。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拧住一样，一只爪子正牢牢地抓着心脏。阳光下的剪影，带着三分的清静三分的微凉三分的不甘，还有一分是......
那是他第一次产生了些许慌乱的感情，这种不受控制的感情深深地扼制了自己的喉咙。
他想要参透这种感情，只是在他还未参透之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向她走去，心中的烦躁又开始降至。
“咦！那不是西尔斯么？他怎么来了？”
每个日子都是一个历史。或许平淡无奇，也或许是一个转折。
6月30只不过是无数个夜中一个平凡的日子而已，但是若出现在1934年，它的意义却又不是那么干脆！这一夜，有人称为“血腥清洗”，而更多的人则称之为“长刀之夜”。
这是一场权力争夺的战役，但若说是战役，却又不大贴切，因为它来得那么猝不及防，结束得却又那么迅速，仅仅是一夜之间，德国的整个格局就发生了改变，偏向了她既定的方向。
“我以为他还会忍下去，没想到......”
优雅的声线透着一丝嘲讽，因那一天调戏顾西而被路德维希迁怒的沃纳·安德烈斯，又一次来到了贝克曼家的庄园，只不过这一次，他所在的地点是二楼路德维希的书房。他是一个小时前来的，踏入书房后就没再出来过。
书桌旁坐着一个男人，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光泽。听着沃纳的嘲讽，他不可置否。一只手摆在翘起的膝盖上，另一只食指的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锃亮的书桌。
今日凌晨，天还处于黑暗的时候，路德维希就收到了来自慕尼黑的电报，电报的内容则是关于昨夜的那场血腥的权利清洗。在意外的同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算不得什么大新闻。”路德维希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上，转过身，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他并没有参与那次清洗，作为一个国防军，他似乎并不受希特勒的信任。不，准确来说，即使希特勒掌控着国防军，也依然没有给予完全的信任！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贝克曼家的荣耀，不是依靠别人堆砌而成的！哪怕是希特勒！
“你知道他是怎么样解释这场清洗的吗？”
沃纳转了个身，背靠着书桌，扭着头看了眼视线正盯在花园内某人身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问着。那个叫顾的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嘛。上次听西尔斯说起在宴会上的事，他就一阵懊悔。若是当初他没有因为其他的事而回绝邀请，他肯定能看到一出好戏！
“哼，除了平乱，我可不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说法！”路德维希“嗤”了声，像是根本不屑于回答如此低智商的问题。
沃纳倒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一个问题。而问出口，也不过是习惯性而已。
“除了将以罗姆为首的冲锋队杀死以外，也趁着这个机会，他将自己私人的隐患也一并除去了。连布隆堡将军都发表了声明称这次清洗是清除叛乱，即使真实的里头并非事实，但是表面上不就是这样？”
沃纳自嘲地说道。自古以来，权力的游戏与其说是充满不公平，不如说一开始就没有公平的存在。转过身，双手撑在书桌上，“现在那些被隐瞒真相的人民说不定还在为他可惜呢！被自己的战友背叛......这可是一件非常能引起同情心的事件。而且以后再建立党卫队武装部队，也有了合适的借口！”
想到罗姆的死，沃纳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窝里反什么的，不是很有趣吗？但是若是以后武装部队的建立，却让他的心里不那么好受。
“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路德维希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那抹倩影，那条裙子可真适合她......，“只不过这是个好机会而已。唯一让我惊讶的是......他忍耐罗姆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呢！”
“......这样一来，希特勒岂不是没有了敌人了？”而后想了想，又开口道：“不对，还有兴登堡总统。”
路德维希视线不转，紧皱的眉头没有因为沃纳的话而舒展。静默半晌，才舍得将目光从窗外的美景移开对准他，淡淡的说：“别忘了，兴登堡总统已经有87岁高龄了。”
“呃......”
沃纳哑口无言。的确，兴登堡总统已经力不从心了。
“你最近拜访过他吗？”
当初路德维希也是因为崇敬兴登堡才去参加陆军的。贝克曼家的人在海军领域的有不小的地位，就连他的父亲和祖父也不例外。可是因为一战的战败，由于凡尔赛条约的约束，德国的军队一度解散。直到1919年才颁布法令建立临时国防军。而现在，自希特勒坐上总理的位置后，陆军......
“前几日去看过，状态不是很好。”
路德维希犹豫了会儿，说道。
说状态不好已经算是轻的了，路德维希的眉头越发的紧，前几日去他的庄园看他时，兴登堡早已卧病在床，就连神智也不如往日般的清醒了。
87岁的高龄，十年的总统。
大概也是要到头了......
“你后悔过吗？如果当时进入海军，也许比现在更有大的作为。”沃纳看着他，一语点明了他最想知道的事。“......希特勒的手还伸不到海军那边。”
路德维希半眯着眼，思索着沃纳的问题。
后悔吗？
也许......
不！
他是绝对不会后悔的！路德维希立刻否定沃纳的话。
他崇拜兴登堡，熟识他的人都知道。就像党卫军疯狂地追随着希特勒，他在孩提时代就对当时还是参谋长的兴登堡无比的敬重，即使别人对他褒贬不一，路德维希的决心从未变过。也许过程中还会出现点点的迷茫，但那终究只是一点点而已，阻挡不了他追随的步伐！
“贝克曼家的人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我以为你知道！”
路德维希闭着眼，扬起下巴，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语气中的自我笃定让沃纳弯起了嘴角，止不住地笑声从他的口中溢出，变成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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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老远就能感觉到背后那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她本可以不去理会，奈何那股视线像是绝症一样治愈不了，消失不去。扭头看向视线的源处，见到的正是那个让她最近睡不好觉的上校先生。那日的影响记忆如新，每次看到他，那晚的记忆总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是个非常不妙的情况！
她对他是否是太在意了？在意他对她做的一切的事，无论是好是坏。
祖父生前曾说过：人只要对自己在意的人在意好了，至于其他人，就平平常常对待，不需要太关注！
对于这个说法，她一直是赞同的。心在左胸，注定是偏的。
抬起右手，脱臼的右手腕在那晚之后醒来的早上就已经被接好了，只余留一圈的乌青，深深地刺着顾西的眼。
撇过脸，不去看那张让她噩梦的脸，顾西坐到花园里唯一的一个秋千上，双手环着一边的绳索，占据着秋千的一角。缓缓地荡着，竟是在发呆。
路德维希于她本就是一个无关的人，至少最初是的。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所做的事情，从无视开始向心中过度了？
她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唯一能想通的是她不爱他，或许有一点点的欣赏，但那并不重要，对于军人她一向是带着崇敬的目光的。
哪怕是在此时的混乱年代，注定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战场！
闭着眼睛，将脸颊靠在绳索上。绳索的粗糙质感摩擦着细嫩的皮肤，带出微微的刺痛感。
花园内的园丁依旧修剪着灌木，修理出不同花式的图案，从上往下看，是格外的美景。
这几天，顾西没事就会在花园里逛逛，路德维希并没有限制她的行为。似乎从那晚开始，路德维希就一直睡在自己的房间。两人原本就不牢靠的关系，再次回至到初见时的疏离，虽然只是顾西单方面的认为。
她很想念米滕瓦尔德的大家，莎莉，卡尔，利维特，医生以及可爱的兰茨。她想她或许是要食言了，兰茨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在德意志她会在一直住在米滕瓦尔德，而现在答案恐怕是不言而喻了！她只能做一只笼中鸟！
顾西是一个很实际的人。以前想要的逃跑，顶多只是想想而已。虽然是穿越的身份，但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这个身份，她也不会什么翻天覆地的金手指！在德国，她举目无亲；在中国，她依然举目无亲！
综归，她也只能呆在这个路德维希为她打造的豪华的笼子里。说她虚伪也好，说她犯贱也好，在乱世中活下去，不就如此？她的菱角早已在他的喜怒无常中逐渐消磨。
路德维希付出了他的保护，那么相应的，她也要付出一点代价，这就是等价交换，这是顾家的一个家教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那晚，也许她可以将自己交给他，但是潜意识里，却总感到有些不妥，而这个不妥的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如今她不是在自己的时空，除了生命，其他的任何东西她都可以交代出去。顾家对她一直采取放养的政策，以至顾西对很多事都看得开。所以她是真得不介意的。
##
路德维希看着顾西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回过的眼神安静带着他看不懂的一丝沉寂。这没由来的让他涌出一股烦躁感。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拧住一样，一只爪子正牢牢地抓着心脏。阳光下的剪影，带着三分的清静三分的微凉三分的不甘，还有一分是......
那是他第一次产生了些许慌乱的感情，这种不受控制的感情深深地扼制了自己的喉咙。
他想要参透这种感情，只是在他还未参透之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向她走去，心中的烦躁又开始降至。
“咦！那不是西尔斯么？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