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良辰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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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的女孩越来越少，到后来只剩下几个，许是人少的缘故，程红玉等人被获准在军营内部的一小片地区行走。
程红玉摸查了几天，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四周出口处都有士兵把手，里里外外层层跟围的似铁桶一般，甚而一次太阳光反射来的光亮中，程红玉才知一些居高不宜让人察觉到的地方都有弓箭手待命，以防有敌军探子潜入，由此贸然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儿。
即便是想趁着夜色，就程红玉这种一无身手而无通行令的人想要出去也是难上加难。
程红玉勘察了这几日，原本还带有几分希夷的心越来越小。
难道自己真的要随便被人挑走，嫁了？想着，她心头浮现起那日张珩轻蔑的目光，不由的心底生出一抹寒气。
有什么办法在自己没干粮和碎银的情况下逃出这个森严的军营？走出边关？
未来好似并不理想，但她明显已陷入死局。
红玉叹气，一屁股坐在枯草地上，草地因为刚融化的雪还有些湿润，她穿着大袄裤没怎觉得，耷拉在膝盖上再次环顾四周一圈，原处山峦光秃秃的一片全部被雪水覆盖，融雪在太阳光底下不同方位的折射出光芒，一只苍鹰在鸣叫中划破天穹直击长空。
她心有所动，不由起身向前爬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小丘上眺望。
直至苍鹰消失在山峦那一侧，红玉还没回过神。
如果她也能像它有一双翅膀，飞出这个囚笼，自由自在的该多好。
在这里待久了，外面的什么东西都能让她羡慕不已。
“喂，回去了。”不远处一个士兵挥手大喊。
红玉一怔，不觉出来的时间已经过完。她依依不舍的爬下小丘，拍了拍被残雪侵袭的裤腿，正弯腰要走，忽的一个小孩子跌撞在她脚下，整个脸都趴在了雪地里。
“没事吧。”程言拉起他，只瞧对方还只是一个四五岁左右大的小男孩，穿着小一号的军装。
跌倒了也不哭，粉嫩嫩的小脸只是委屈的嘟起嘴，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
“你娘呢？”程言随口一问，想着应该是军营了哪个兵官的孩子。
宋泽抿嘴摇头。
原来是没娘的孩子。
红玉犹豫了下，蹲□替他拍了拍裤腿，衣袖上的雪痕，顺带拍完自己身上的融雪。
前边又有人再唤她，和她一起出来放风的两个小姑娘已经走了挺远的，正和她招手叫她赶快过来。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红玉弯□摸了摸他松软的发丝，笑道。
宋泽突然拉住她的手儿，小小身子也跟着她往前走了一步：“泽泽见过姐姐。”
红玉眯眼，大抵是自己最近常出来溜达看见的，她笑了笑点头：“我得走了。”
宋泽支起小脸，苦大深仇的看着红玉远去的背影。
张珩从营帐中出来寻宋泽时，还见他呆呆的一人站在那里，他走过去拨弄了他脑袋瓜，笑问：“今晚咱们吃什么？”
宋泽低头想了想：“爹，泽泽可不可以也有娘？”
这小子今天怎么突然就要娘了？张珩还没回过神。
宋泽甩开张珩摸着自己的手，一边大跑一边朝他喊：“泽泽想吃阿娘煮的菜！”
张珩眯眼，擦着鼻子，气道：“这个臭小子。”
其实从程红玉她们被买进来的开始，宋泽就有偷偷去小屋看过她们一次。
他发现有些长得很漂亮的姐姐心却不好，总是占着门口士兵的偏心在小屋里抢其他姑娘的食物，有些很温柔的胆子却很小，任由人欺负。
那日宋泽见他爹问话时，并没见到红玉惧怕发抖。
心里就记住了。
宋泽喜欢她，他要红玉当他的娘！
————————————————
遇见宋泽的事儿很快就被程红玉忘到脑后，只是随着每日被挑选走的女孩越来越多，程红玉的心越来越沉。每天在外头待得时间也越来越多，连门口戍守的士兵看着她眼中都有孤疑戒备的神情。
直至一个夜里，风拍的门哗哗响，程红玉正疑惑今夜门会不会被风吹倒时，柴门突然被推开，外头火光通天，嘈杂声不断传进来。
两个打扮喜庆的女人进来，朝她行了个万福，也不理会程言惊诧的目光，上来就给她一大袋包袱，开始巴拉她身上的衣物，笑道：“夫人，今儿可是您的好日子，守备让俺们两姐妹来侍候您勒。”
程红玉倒吸一口气，死命扒住领口：“什么好日子？”
她问着，却觉得小屋外面越来越明亮，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那两婆娘都是随军的千户家的女人，一个夫家姓孙，人称孙大嫂，一个夫家姓吴，人称吴婶。
她们两人对视一笑，极是暧昧，吴婶说道：“夫人还不知道么？真是天大的喜事儿，您以后就是守备夫人了，今儿个夜里军营里早早就准备迎娶夫人您过门，这可是咱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喜事儿了。”
孙大嫂在一旁陪着笑，手上活儿却不打折儿，三两下的功夫就把程红玉扒拉光，只留一条肚兜和亵裤，两人双眼上下打量着程红玉，赞道：“都说守备爱兵如子，真真是。”
那么多的好姑娘也不先挑选，宁愿要最后一个，守备可不是爱兵如子么？只是瞧着这个小娘子瘦的跟竹杠一样，也不知洞房花烛夜能不能服侍好守备大人。
程红玉被她们两人盯的脸色十分不好，但两只手被人缚在身后没办法挣脱开，急道：“等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没人通知我。”
“什么通知不通知的？小娘子净爱说笑，这军里有谁不想嫁给张守备？”把说的跟天大的恩德一样，孙大嫂和吴婶直笑，麻利的给程红玉穿戴整齐了，又把她按住，两人一个梳头一个上妆，很快程红玉就被打扮成新嫁娘。
镜中的程红玉开了脸，涂了胭脂，双颊红扑扑的透着可爱，一身火红的嫁衣端庄又秀丽，正和她的身材一模一样，看得出是特意裁剪过的。
要命的是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不知道！程红玉只觉浑身别扭难耐，要起身却被那两个婆娘死死按住。
吴婶笑道：“小娘子先不忙，把这本书看一遍才算是功德圆满了。”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程红玉怀中硬塞进一本书，书面都被打开了。
上头第一面画着是在一个花园内，一女的光溜溜的躺在男人身上，画面虽粗糙，但那一物一拾，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满满齐齐给你画好的，直看的叫人血脉膨胀。
程红玉在现代虽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跑，这是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如今当着两个陌生的女人的面看这东西，还是标准的女上位，她轰的一下，从脸到耳根一通下来红的能滴血。
没个之前的酒垫底，自己还真挨不住。
外面锁啦吹起，猛地挑动程红玉的神经，那两个婆娘动作更快，唰的一下把春宫图给程红玉塞进旁边的一个包袱里，抽出了一个绣着鸳鸯双喜的红盖头：“小娘子别着急，这事儿在洞房花烛夜里夫君都会教您，就怕到时候您受不住，咱们守备，呵呵。”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程红玉冷不禁打了个抖儿，忆起张珩那细长幽深的双眸只觉得整个人跟掉入冰窟一般，冷的都说不出话来。
“吉时已到。”盖头落下，程红玉的世界红彤彤一片，那两人的力气大的很，程红玉只觉得自己连推带拉的被推出了这扇门，而门外铺天盖地的迎送声不绝于耳，程红玉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并不知知道自己此刻被带到了哪里，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被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包围着，她心中知道大概全军营的人都来了，若是自己此刻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会不会被乱箭射死？
程红玉紧张的等待着，不知是孙大嫂还是吴婶给自己递来了一个红绸子，她还正犹豫的要不要接，忽感觉到一双刚毅的手深入自己盖头里，只听的哗啦一声，四周顿时明亮起来。
她就这样站在一个木搭的台子上，底下一排排的士兵穿着盔甲整齐的队列，数不清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肃静无声，只有风吹动火把和旌旗的簌簌声。
这种边关戍守将领的气势，这种世间极其刚烈的男儿铁性，让人不由的为止一抖。
而刚才掀起程红玉盖头的张珩，站在她身旁，一双乌黑幽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的侧面，对程红玉虽很惊讶但没有被吓到的很满意。
他猛地往前一走，将手中的盖头往天上一抛，铁臂般的双手将程红玉搂身侧抱住：“今夜我张珩娶妻了！”
底下士兵似受到鼓舞一般喊着守备和夫人，震耳欲聋的呼叫声彻底把程红玉给湮灭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团炙热的火焰紧紧包围在中心，哪里都走不了……
小屋里的女孩越来越少，到后来只剩下几个，许是人少的缘故，程红玉等人被获准在军营内部的一小片地区行走。
程红玉摸查了几天，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四周出口处都有士兵把手，里里外外层层跟围的似铁桶一般，甚而一次太阳光反射来的光亮中，程红玉才知一些居高不宜让人察觉到的地方都有弓箭手待命，以防有敌军探子潜入，由此贸然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儿。
即便是想趁着夜色，就程红玉这种一无身手而无通行令的人想要出去也是难上加难。
程红玉勘察了这几日，原本还带有几分希夷的心越来越小。
难道自己真的要随便被人挑走，嫁了？想着，她心头浮现起那日张珩轻蔑的目光，不由的心底生出一抹寒气。
有什么办法在自己没干粮和碎银的情况下逃出这个森严的军营？走出边关？
未来好似并不理想，但她明显已陷入死局。
红玉叹气，一屁股坐在枯草地上，草地因为刚融化的雪还有些湿润，她穿着大袄裤没怎觉得，耷拉在膝盖上再次环顾四周一圈，原处山峦光秃秃的一片全部被雪水覆盖，融雪在太阳光底下不同方位的折射出光芒，一只苍鹰在鸣叫中划破天穹直击长空。
她心有所动，不由起身向前爬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小丘上眺望。
直至苍鹰消失在山峦那一侧，红玉还没回过神。
如果她也能像它有一双翅膀，飞出这个囚笼，自由自在的该多好。
在这里待久了，外面的什么东西都能让她羡慕不已。
“喂，回去了。”不远处一个士兵挥手大喊。
红玉一怔，不觉出来的时间已经过完。她依依不舍的爬下小丘，拍了拍被残雪侵袭的裤腿，正弯腰要走，忽的一个小孩子跌撞在她脚下，整个脸都趴在了雪地里。
“没事吧。”程言拉起他，只瞧对方还只是一个四五岁左右大的小男孩，穿着小一号的军装。
跌倒了也不哭，粉嫩嫩的小脸只是委屈的嘟起嘴，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
“你娘呢？”程言随口一问，想着应该是军营了哪个兵官的孩子。
宋泽抿嘴摇头。
原来是没娘的孩子。
红玉犹豫了下，蹲□替他拍了拍裤腿，衣袖上的雪痕，顺带拍完自己身上的融雪。
前边又有人再唤她，和她一起出来放风的两个小姑娘已经走了挺远的，正和她招手叫她赶快过来。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红玉弯□摸了摸他松软的发丝，笑道。
宋泽突然拉住她的手儿，小小身子也跟着她往前走了一步：“泽泽见过姐姐。”
红玉眯眼，大抵是自己最近常出来溜达看见的，她笑了笑点头：“我得走了。”
宋泽支起小脸，苦大深仇的看着红玉远去的背影。
张珩从营帐中出来寻宋泽时，还见他呆呆的一人站在那里，他走过去拨弄了他脑袋瓜，笑问：“今晚咱们吃什么？”
宋泽低头想了想：“爹，泽泽可不可以也有娘？”
这小子今天怎么突然就要娘了？张珩还没回过神。
宋泽甩开张珩摸着自己的手，一边大跑一边朝他喊：“泽泽想吃阿娘煮的菜！”
张珩眯眼，擦着鼻子，气道：“这个臭小子。”
其实从程红玉她们被买进来的开始，宋泽就有偷偷去小屋看过她们一次。
他发现有些长得很漂亮的姐姐心却不好，总是占着门口士兵的偏心在小屋里抢其他姑娘的食物，有些很温柔的胆子却很小，任由人欺负。
那日宋泽见他爹问话时，并没见到红玉惧怕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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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喜欢她，他要红玉当他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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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宋泽的事儿很快就被程红玉忘到脑后，只是随着每日被挑选走的女孩越来越多，程红玉的心越来越沉。每天在外头待得时间也越来越多，连门口戍守的士兵看着她眼中都有孤疑戒备的神情。
直至一个夜里，风拍的门哗哗响，程红玉正疑惑今夜门会不会被风吹倒时，柴门突然被推开，外头火光通天，嘈杂声不断传进来。
两个打扮喜庆的女人进来，朝她行了个万福，也不理会程言惊诧的目光，上来就给她一大袋包袱，开始巴拉她身上的衣物，笑道：“夫人，今儿可是您的好日子，守备让俺们两姐妹来侍候您勒。”
程红玉倒吸一口气，死命扒住领口：“什么好日子？”
她问着，却觉得小屋外面越来越明亮，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那两婆娘都是随军的千户家的女人，一个夫家姓孙，人称孙大嫂，一个夫家姓吴，人称吴婶。
她们两人对视一笑，极是暧昧，吴婶说道：“夫人还不知道么？真是天大的喜事儿，您以后就是守备夫人了，今儿个夜里军营里早早就准备迎娶夫人您过门，这可是咱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喜事儿了。”
孙大嫂在一旁陪着笑，手上活儿却不打折儿，三两下的功夫就把程红玉扒拉光，只留一条肚兜和亵裤，两人双眼上下打量着程红玉，赞道：“都说守备爱兵如子，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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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红玉被她们两人盯的脸色十分不好，但两只手被人缚在身后没办法挣脱开，急道：“等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没人通知我。”
“什么通知不通知的？小娘子净爱说笑，这军里有谁不想嫁给张守备？”把说的跟天大的恩德一样，孙大嫂和吴婶直笑，麻利的给程红玉穿戴整齐了，又把她按住，两人一个梳头一个上妆，很快程红玉就被打扮成新嫁娘。
镜中的程红玉开了脸，涂了胭脂，双颊红扑扑的透着可爱，一身火红的嫁衣端庄又秀丽，正和她的身材一模一样，看得出是特意裁剪过的。
要命的是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不知道！程红玉只觉浑身别扭难耐，要起身却被那两个婆娘死死按住。
吴婶笑道：“小娘子先不忙，把这本书看一遍才算是功德圆满了。”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程红玉怀中硬塞进一本书，书面都被打开了。
上头第一面画着是在一个花园内，一女的光溜溜的躺在男人身上，画面虽粗糙，但那一物一拾，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满满齐齐给你画好的，直看的叫人血脉膨胀。
程红玉在现代虽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跑，这是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如今当着两个陌生的女人的面看这东西，还是标准的女上位，她轰的一下，从脸到耳根一通下来红的能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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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锁啦吹起，猛地挑动程红玉的神经，那两个婆娘动作更快，唰的一下把春宫图给程红玉塞进旁边的一个包袱里，抽出了一个绣着鸳鸯双喜的红盖头：“小娘子别着急，这事儿在洞房花烛夜里夫君都会教您，就怕到时候您受不住，咱们守备，呵呵。”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程红玉冷不禁打了个抖儿，忆起张珩那细长幽深的双眸只觉得整个人跟掉入冰窟一般，冷的都说不出话来。
“吉时已到。”盖头落下，程红玉的世界红彤彤一片，那两人的力气大的很，程红玉只觉得自己连推带拉的被推出了这扇门，而门外铺天盖地的迎送声不绝于耳，程红玉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并不知知道自己此刻被带到了哪里，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被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包围着，她心中知道大概全军营的人都来了，若是自己此刻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会不会被乱箭射死？
程红玉紧张的等待着，不知是孙大嫂还是吴婶给自己递来了一个红绸子，她还正犹豫的要不要接，忽感觉到一双刚毅的手深入自己盖头里，只听的哗啦一声，四周顿时明亮起来。
她就这样站在一个木搭的台子上，底下一排排的士兵穿着盔甲整齐的队列，数不清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肃静无声，只有风吹动火把和旌旗的簌簌声。
这种边关戍守将领的气势，这种世间极其刚烈的男儿铁性，让人不由的为止一抖。
而刚才掀起程红玉盖头的张珩，站在她身旁，一双乌黑幽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的侧面，对程红玉虽很惊讶但没有被吓到的很满意。
他猛地往前一走，将手中的盖头往天上一抛，铁臂般的双手将程红玉搂身侧抱住：“今夜我张珩娶妻了！”
底下士兵似受到鼓舞一般喊着守备和夫人，震耳欲聋的呼叫声彻底把程红玉给湮灭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团炙热的火焰紧紧包围在中心，哪里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