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干抹尽
推荐阅读：
晨晖小说网 www.chenhuixiaoshuo.net，最快更新娘子告急最新章节！
“娘子，为夫忍的好辛苦。”张珩不知何时已靠近她身侧，灵活的双手环着她压入自己怀中，两人身子贴着身子，血脉贲张处程红玉一清二楚，她欲要推开，不经意望进他眼中，只瞧那里满满是她倒影，眼神专注又热烈。
她不得不承认张珩的眼睛是她见过的男人之中最漂亮的，似一层雨雾弥漫覆在其中，只看一眼便忍不住窥视他第二眼。
红玉看着他的身子慢慢朝自己覆下，刚毅单薄的双唇在自己脸上似蜻蜓点水般落下，带着试探和温柔。
她知道张珩今夜誓必要得到自己，红玉咬牙，任由张珩的双唇在自己身上游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早已被抱进厢房，身上也只余下水红色鸳鸯肚兜和一条亵裤，烛光下衣料单薄透明，娇身引人入胜。
张珩目光所到之处都在她身上点气了一簇簇的火苗，红玉紧张之中又带着一些些陌生的期待，不断起伏的胸脯似等待着对方来采撷。
泽泽被他支出去，今夜无人来打扰。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张珩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娘子似很怕为夫。”张珩轻笑出声，声音慵懒透着沙哑，只是那双眸子专注的盯着那团丰满，丝毫不舍得移开。
眼神赤～裸，颇是情.色。
红玉脸色微红，瞥向别处：“很凉。”
“为夫来帮娘子取暖！”张珩最后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埋头在她两处之间。
程红玉情动，两腿间已有些微湿，张珩起身将自己身上衣物尽数出去，又帮她褪下最后一条亵裤，目光就再也不舍得移开半步。
“娘子好美。”他由衷的赞叹。
程红玉虽瘦，但身材却极为匀称白皙，淡黄昏暗的烛光更是给她上了一层蜜色，如此美景怎让张珩一个禁欲二十多年的男人不为之疯狂？
她咬唇，转头。脸色渲上一层红晕，等触及他胯～下时，那抹红晕愈发染晕扩大。
这物这么大，自己能忍受的了吗？
张珩膜拜的从她的胸部滑落，细细柔柔的吻慢慢落下到肚脐最后到达这片森林，他摸了摸，对上程红玉的目光，笑道：“原来娘子已经湿了。”
那目光纯良，好似在谈今天天气如何，红玉只觉一股羞耻感涌入心头，想从他身下抽处，却不想张珩是何人。
十八岁入伍，二十三岁已做到千户，到如今快三十的人了，下盘功夫又怎么差？只要被他扣住，就绝无脱身的可能，更何况是程红玉这样的菜鸟，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张珩丝毫不跟她不客气，双手牢牢固定住红玉的细腰，双唇游离而下，最后停留在森林处，挑开双唇覆上……
这是一个她从未触及过的陌生地带，由着张珩带领她，红玉羞愧却迷恋于此，欲罢不能，情动处蜜汁更加汹涌涌出，将张珩的唇角都打湿。
一种奇异又透着熟悉的刺激感从脊髓处迅速升起传遍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抖儿，在他的层层挑逗之下神经越发敏感了，只觉得对方灵活的舌头似亲似饶的点在那处，让人欲罢不能：“嗯……”
娇喘呻～吟出口，眼眸中带了一层水雾，是平日无法见到的娇媚诱人。
张珩深吸一口气，眸子深沉再浸不进去其他的东西：“娘子。”
张珩抬起脸时，嘴角带着晶莹，他扳正程红玉的脑袋，强迫她直视自己，笑道：“娘子的味道，为夫极为满意。”
他双眉间略带痞色，眼中是满满的笑意，这种神情给他平添了不少俊朗，程红玉顿觉浑身都懒洋洋的，身下一处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来不及多想，红玉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带动勾在他身上，大腿微微张开，她看了一眼两人的身下，闭上眼寻着他的唇主动献上吻。
张珩有些诧异她的主动，但不一会儿眉梢间已全是笑意，他将红玉小心的搂入自己臂弯之中，覆上自己灼热的身子，一个缠绵的吻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吻得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程红玉从不知道原来性.爱可以这么美好，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场男人女人的战阵中，也全心全意的取悦眼前这个男人。
感受到大腿间不断磨蹭的硕.大，红玉深吸一口气，直觉张珩已经对准那处，而她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他胀大的模样。
“忍着点，有点痛。”张珩喘息的靠在她耳边低吼，醇厚的男音扑入她耳中更是一层酥麻，程红玉紧搂着他的腰，神情忍耐希夷。
头顶上突然传来他的轻笑：“刚才还以为你胆子很大。”
程红玉猛地睁眼，直直对上他，身下某处于此也迎来一阵钝痛：“啊——疼……”
“娘子。”张珩极力忍耐着，那里紧致温暖令他难以忍耐。
程红玉嗯了一声，身上那人早已开始疾驰，吝啬的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红玉只觉得自己像在波涛汹涌间游荡的一条小船，刚躲过一场大浪迎面又扑来一阵汹涌，却道是：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一夜的颠簸，不知何时那人才折腾完，程红玉忽梦忽醒之间有些消受不起。
又睡到半夜，忽又闻到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时而急促时而停顿。
红玉被闹醒，揉着双目起身，却见张珩已穿戴整齐腰间配好了软剑，而枕旁的枕头还凹着，被窝里暖暖的。
“守备，要去哪里？”程红玉察觉到一丝异动问。
张珩收拾妥当，回身看她，月光下红玉未着衣，长长的青丝顺着白皙的肌肤垂顺而下，他喉咙间一阵干燥，但还是克制住想要她的冲动，上前几步将她重重搂入自己心头。
冰冷的盔甲碰触到她的肌肤，红玉下意识后退，可对方全然不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透着一股刚毅，他道：“号角响起，前方战事吃紧，我要走了。”
没有多余的离别之言，屋门被打开了，外头不知何时又下了小雪，鹅绒般大小的细雪飘入屋中。
张珩站定，许久回过头，细长幽深的双眸紧紧锁在她身上，一字一句吐道：“记住，哪里也别走，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程红玉愣愣的跪在床头，眺望着他消失在绵绵雨雪之中。
外头人头涌动，各家灯火通明，没有多余送别的情怀，连一声保重也没听闻，和他一样，男人们带着一股决绝和保家卫国的信念上了战场。
她低着头望着身下那抹红色，摸着身旁还带着他体温的被褥，一种茫然，空虚，说不清的感觉涌入她心口。
最后都化成床头那一抹淡淡的余温……
边关告急，陇西大将下了几道急令，张珩率部出营迎战。
程红玉再一次徘徊在路口，那里现在只有两个士兵戍守，人来人往需用到令牌，她手上就有一枚，是昨夜欢好时张珩常服上掉下的，她没还给他，而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唯一逃走的好机会。
只要出了这道关卡她便往青州城走，入了青州城就不再是张珩的管辖之地，她的卖身契和婚书都在厢房内找到除此之外也无什么好怕。
红玉出揣着令牌盯着，冰天雪地的手心隐隐冒出了汗。
红玉努力平复心神，勘察完最后一次出走的道路回家。
边关的天很大也很低，黑的也特别的快，到她回家时天已全黑。
门口不知是谁点上的灯，今夜张府二字显得格外明显，台阶上宋泽小小的身躯抱做一团，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不知蹭到了哪里还是和谁打了架，浑身脏兮兮的。
宋泽抬头看见程红玉回来，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喊道：“娘。”
“怎么不回家等？”程红玉心有些微微刺痛，宋泽的目光像一锭温柔的水轻轻的砸入她心怀，溅起汹涌大波。
她不敢看宋泽的双眼，不敢看那双对自己全心全意依赖的眼睛，她怕多看一眼，自己会心软留下来。
红玉自私的瞥过眼，拉着宋泽进了屋。
烧了水给他洗漱，宋泽出来时穿的是那日她替他洗好的衣衫，宋泽咧开扑向程红玉笑道：“娘洗的衣服最香了，泽泽长大了也要洗衣服给娘穿。”
程红玉微怔，苦涩一笑，摸他的头推他坐好，自己端了菜上来。
宋泽吃的很香，时不时耍赖要她给自己夹菜，红玉食之无味，看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有点想等张珩回来了，宋泽有人照顾了再走。
但张珩回来，自己还能走吗？
晚间程红玉入睡时，宋泽轻轻推开了门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光着脚丫跑进来串到床上：“娘，泽泽今晚要做小列兵保护娘。”
手上还握了一把短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红玉哭笑不得：“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屋里睡害怕？”
“没。”宋泽钻入床铺中，学着张珩给他捏被角的姿势，幼稚的拍了拍程红玉，又一边东一边西，左右来回的捏被角，到最后一动又透风了。
宋泽很郁闷，气鼓鼓的瞪着被角。
程红玉看着可爱，勾了一下他的鼻梁，扶着他睡下吻了吻他的额头笑道：“泽泽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再给娘捏被角，现在快睡吧。”
“嗯，爹和娘会一直陪在泽泽身边？”宋泽喜滋滋问，又想起什么似的趴在红玉的肚子上小心听着：“娘的肚子里，有没有小宝宝了？爹说要娘给泽泽生一个小弟弟和一个小妹妹。”
宋泽的手很小，一下一下却安抚的很认真，好像她腹中真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没呢。”红玉肚皮被他摸的有点痒，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爹说会有的。”宋泽倔强道，眼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亮。
他钻进被窝里，想着什么突然道：“娘，爹很喜欢您。”
程红玉心中一咯噔，没敢多问。
问多了，走就难了。
宋泽一个人自顾自的道：“月姐很喜欢爹呐，可是泽泽的爹，都不看，只看娘。”
程红玉静默了一会儿：“你爹之前还骂过我呢，你不知道。”
宋泽嘿嘿的转了下眼珠子笑道：“泽泽什么都知道。我有听爹说娘瘦，不过泽泽觉得娘很勇敢，能保护泽泽的。”
宋泽俏皮的吐舌头道。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宋泽又问道：“娘您喜欢爹吗？”
程红玉靠在炕上，夜色中看不清宋泽的模样，只觉得今晚他话的极为清楚。
喜欢吗？她也说不上来，刚开始是讨厌的，后来就慢慢变的不那么讨厌了。
程红玉笑了笑，没再应这个话题，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床跟先生识字呢。”
“嗯，泽泽要听娘的。”宋泽到底还只是四五岁左右的小孩，没再说话，一会儿就传来了细细的酣睡声。
程红玉爬起来，支着手看宋泽，心中有些撼动。
她不讨厌那个男人，甚至他可以给自己安定的生活。穿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逃出去了以后还兵荒马乱的。自由，值得拿前途的未知去换这份安定的生活吗？
程红玉敛眉，眼前浮现被关在小屋里的半个多月日子……
可是她并不爱张珩，不爱能过一辈子吗？
所有的问题浮现在程红玉面前，又自相矛盾，未来好难。
翌日，天才微微亮，程红玉便醒来，她轻手轻脚起身，收拾好几件袄裙和首饰绑好了悄悄掩门出去。将包袱放在厅中，她点了灯进厨房洗手做了羹汤，蒸了包子，自己捡了四个包起来其余都放在笼上给宋泽做早餐。
出了门，程红玉最后看了一眼张府两个字，撩起斗篷上的帽遁入清晨的雪色中。
按着昨日自己勘察好的道儿，很快就来到路口，昨日两个士兵已经换了岗儿，程红玉紧拽住包袱，摸出令牌，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不断跳跃的心脉走上前去。
两个戍卫的士兵见有妇人要过来，两个矛头交叉，其中一个士兵盘问道：“来着何人，可有守备的令牌或是公文？”
程红玉微微放下帽檐，露出底下的脸，朝那两个士兵递出令牌道：“我要出营。”
两个士兵拿着令牌面面相觑，见帽子底下的人竟是那日婚礼上见到的守备夫人，两人连忙行礼，一个年长的士兵问道：“不知是夫人多有冒犯，还望夫人不要怪罪。不知夫人要往何去出做什么？”
士兵正色，例行的盘问。
程红玉有些紧张，还是拿出准备好的词儿道：“我与守备已说好，今日回娘家探亲，五日后回。”
士兵递还令牌，点头：“原来是如此，夫人请。”
红玉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和紧张，接过令牌，就要在踏出军营的那一刻，忽听到有人在喊她。
她下意识回过头，羊肠小道上灰蒙蒙的还是一片雾，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路边的杂草偶尔随风在空中荡漾。
红玉踏出的脚停住，望着脚下的那条已经模糊的白线。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娘子，为夫忍的好辛苦。”张珩不知何时已靠近她身侧，灵活的双手环着她压入自己怀中，两人身子贴着身子，血脉贲张处程红玉一清二楚，她欲要推开，不经意望进他眼中，只瞧那里满满是她倒影，眼神专注又热烈。
她不得不承认张珩的眼睛是她见过的男人之中最漂亮的，似一层雨雾弥漫覆在其中，只看一眼便忍不住窥视他第二眼。
红玉看着他的身子慢慢朝自己覆下，刚毅单薄的双唇在自己脸上似蜻蜓点水般落下，带着试探和温柔。
她知道张珩今夜誓必要得到自己，红玉咬牙，任由张珩的双唇在自己身上游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早已被抱进厢房，身上也只余下水红色鸳鸯肚兜和一条亵裤，烛光下衣料单薄透明，娇身引人入胜。
张珩目光所到之处都在她身上点气了一簇簇的火苗，红玉紧张之中又带着一些些陌生的期待，不断起伏的胸脯似等待着对方来采撷。
泽泽被他支出去，今夜无人来打扰。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张珩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娘子似很怕为夫。”张珩轻笑出声，声音慵懒透着沙哑，只是那双眸子专注的盯着那团丰满，丝毫不舍得移开。
眼神赤～裸，颇是情.色。
红玉脸色微红，瞥向别处：“很凉。”
“为夫来帮娘子取暖！”张珩最后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埋头在她两处之间。
程红玉情动，两腿间已有些微湿，张珩起身将自己身上衣物尽数出去，又帮她褪下最后一条亵裤，目光就再也不舍得移开半步。
“娘子好美。”他由衷的赞叹。
程红玉虽瘦，但身材却极为匀称白皙，淡黄昏暗的烛光更是给她上了一层蜜色，如此美景怎让张珩一个禁欲二十多年的男人不为之疯狂？
她咬唇，转头。脸色渲上一层红晕，等触及他胯～下时，那抹红晕愈发染晕扩大。
这物这么大，自己能忍受的了吗？
张珩膜拜的从她的胸部滑落，细细柔柔的吻慢慢落下到肚脐最后到达这片森林，他摸了摸，对上程红玉的目光，笑道：“原来娘子已经湿了。”
那目光纯良，好似在谈今天天气如何，红玉只觉一股羞耻感涌入心头，想从他身下抽处，却不想张珩是何人。
十八岁入伍，二十三岁已做到千户，到如今快三十的人了，下盘功夫又怎么差？只要被他扣住，就绝无脱身的可能，更何况是程红玉这样的菜鸟，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张珩丝毫不跟她不客气，双手牢牢固定住红玉的细腰，双唇游离而下，最后停留在森林处，挑开双唇覆上……
这是一个她从未触及过的陌生地带，由着张珩带领她，红玉羞愧却迷恋于此，欲罢不能，情动处蜜汁更加汹涌涌出，将张珩的唇角都打湿。
一种奇异又透着熟悉的刺激感从脊髓处迅速升起传遍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抖儿，在他的层层挑逗之下神经越发敏感了，只觉得对方灵活的舌头似亲似饶的点在那处，让人欲罢不能：“嗯……”
娇喘呻～吟出口，眼眸中带了一层水雾，是平日无法见到的娇媚诱人。
张珩深吸一口气，眸子深沉再浸不进去其他的东西：“娘子。”
张珩抬起脸时，嘴角带着晶莹，他扳正程红玉的脑袋，强迫她直视自己，笑道：“娘子的味道，为夫极为满意。”
他双眉间略带痞色，眼中是满满的笑意，这种神情给他平添了不少俊朗，程红玉顿觉浑身都懒洋洋的，身下一处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来不及多想，红玉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带动勾在他身上，大腿微微张开，她看了一眼两人的身下，闭上眼寻着他的唇主动献上吻。
张珩有些诧异她的主动，但不一会儿眉梢间已全是笑意，他将红玉小心的搂入自己臂弯之中，覆上自己灼热的身子，一个缠绵的吻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吻得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程红玉从不知道原来性.爱可以这么美好，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场男人女人的战阵中，也全心全意的取悦眼前这个男人。
感受到大腿间不断磨蹭的硕.大，红玉深吸一口气，直觉张珩已经对准那处，而她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他胀大的模样。
“忍着点，有点痛。”张珩喘息的靠在她耳边低吼，醇厚的男音扑入她耳中更是一层酥麻，程红玉紧搂着他的腰，神情忍耐希夷。
头顶上突然传来他的轻笑：“刚才还以为你胆子很大。”
程红玉猛地睁眼，直直对上他，身下某处于此也迎来一阵钝痛：“啊——疼……”
“娘子。”张珩极力忍耐着，那里紧致温暖令他难以忍耐。
程红玉嗯了一声，身上那人早已开始疾驰，吝啬的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红玉只觉得自己像在波涛汹涌间游荡的一条小船，刚躲过一场大浪迎面又扑来一阵汹涌，却道是：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一夜的颠簸，不知何时那人才折腾完，程红玉忽梦忽醒之间有些消受不起。
又睡到半夜，忽又闻到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时而急促时而停顿。
红玉被闹醒，揉着双目起身，却见张珩已穿戴整齐腰间配好了软剑，而枕旁的枕头还凹着，被窝里暖暖的。
“守备，要去哪里？”程红玉察觉到一丝异动问。
张珩收拾妥当，回身看她，月光下红玉未着衣，长长的青丝顺着白皙的肌肤垂顺而下，他喉咙间一阵干燥，但还是克制住想要她的冲动，上前几步将她重重搂入自己心头。
冰冷的盔甲碰触到她的肌肤，红玉下意识后退，可对方全然不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透着一股刚毅，他道：“号角响起，前方战事吃紧，我要走了。”
没有多余的离别之言，屋门被打开了，外头不知何时又下了小雪，鹅绒般大小的细雪飘入屋中。
张珩站定，许久回过头，细长幽深的双眸紧紧锁在她身上，一字一句吐道：“记住，哪里也别走，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程红玉愣愣的跪在床头，眺望着他消失在绵绵雨雪之中。
外头人头涌动，各家灯火通明，没有多余送别的情怀，连一声保重也没听闻，和他一样，男人们带着一股决绝和保家卫国的信念上了战场。
她低着头望着身下那抹红色，摸着身旁还带着他体温的被褥，一种茫然，空虚，说不清的感觉涌入她心口。
最后都化成床头那一抹淡淡的余温……
边关告急，陇西大将下了几道急令，张珩率部出营迎战。
程红玉再一次徘徊在路口，那里现在只有两个士兵戍守，人来人往需用到令牌，她手上就有一枚，是昨夜欢好时张珩常服上掉下的，她没还给他，而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唯一逃走的好机会。
只要出了这道关卡她便往青州城走，入了青州城就不再是张珩的管辖之地，她的卖身契和婚书都在厢房内找到除此之外也无什么好怕。
红玉出揣着令牌盯着，冰天雪地的手心隐隐冒出了汗。
红玉努力平复心神，勘察完最后一次出走的道路回家。
边关的天很大也很低，黑的也特别的快，到她回家时天已全黑。
门口不知是谁点上的灯，今夜张府二字显得格外明显，台阶上宋泽小小的身躯抱做一团，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不知蹭到了哪里还是和谁打了架，浑身脏兮兮的。
宋泽抬头看见程红玉回来，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喊道：“娘。”
“怎么不回家等？”程红玉心有些微微刺痛，宋泽的目光像一锭温柔的水轻轻的砸入她心怀，溅起汹涌大波。
她不敢看宋泽的双眼，不敢看那双对自己全心全意依赖的眼睛，她怕多看一眼，自己会心软留下来。
红玉自私的瞥过眼，拉着宋泽进了屋。
烧了水给他洗漱，宋泽出来时穿的是那日她替他洗好的衣衫，宋泽咧开扑向程红玉笑道：“娘洗的衣服最香了，泽泽长大了也要洗衣服给娘穿。”
程红玉微怔，苦涩一笑，摸他的头推他坐好，自己端了菜上来。
宋泽吃的很香，时不时耍赖要她给自己夹菜，红玉食之无味，看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有点想等张珩回来了，宋泽有人照顾了再走。
但张珩回来，自己还能走吗？
晚间程红玉入睡时，宋泽轻轻推开了门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光着脚丫跑进来串到床上：“娘，泽泽今晚要做小列兵保护娘。”
手上还握了一把短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红玉哭笑不得：“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屋里睡害怕？”
“没。”宋泽钻入床铺中，学着张珩给他捏被角的姿势，幼稚的拍了拍程红玉，又一边东一边西，左右来回的捏被角，到最后一动又透风了。
宋泽很郁闷，气鼓鼓的瞪着被角。
程红玉看着可爱，勾了一下他的鼻梁，扶着他睡下吻了吻他的额头笑道：“泽泽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再给娘捏被角，现在快睡吧。”
“嗯，爹和娘会一直陪在泽泽身边？”宋泽喜滋滋问，又想起什么似的趴在红玉的肚子上小心听着：“娘的肚子里，有没有小宝宝了？爹说要娘给泽泽生一个小弟弟和一个小妹妹。”
宋泽的手很小，一下一下却安抚的很认真，好像她腹中真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没呢。”红玉肚皮被他摸的有点痒，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爹说会有的。”宋泽倔强道，眼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亮。
他钻进被窝里，想着什么突然道：“娘，爹很喜欢您。”
程红玉心中一咯噔，没敢多问。
问多了，走就难了。
宋泽一个人自顾自的道：“月姐很喜欢爹呐，可是泽泽的爹，都不看，只看娘。”
程红玉静默了一会儿：“你爹之前还骂过我呢，你不知道。”
宋泽嘿嘿的转了下眼珠子笑道：“泽泽什么都知道。我有听爹说娘瘦，不过泽泽觉得娘很勇敢，能保护泽泽的。”
宋泽俏皮的吐舌头道。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宋泽又问道：“娘您喜欢爹吗？”
程红玉靠在炕上，夜色中看不清宋泽的模样，只觉得今晚他话的极为清楚。
喜欢吗？她也说不上来，刚开始是讨厌的，后来就慢慢变的不那么讨厌了。
程红玉笑了笑，没再应这个话题，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床跟先生识字呢。”
“嗯，泽泽要听娘的。”宋泽到底还只是四五岁左右的小孩，没再说话，一会儿就传来了细细的酣睡声。
程红玉爬起来，支着手看宋泽，心中有些撼动。
她不讨厌那个男人，甚至他可以给自己安定的生活。穿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逃出去了以后还兵荒马乱的。自由，值得拿前途的未知去换这份安定的生活吗？
程红玉敛眉，眼前浮现被关在小屋里的半个多月日子……
可是她并不爱张珩，不爱能过一辈子吗？
所有的问题浮现在程红玉面前，又自相矛盾，未来好难。
翌日，天才微微亮，程红玉便醒来，她轻手轻脚起身，收拾好几件袄裙和首饰绑好了悄悄掩门出去。将包袱放在厅中，她点了灯进厨房洗手做了羹汤，蒸了包子，自己捡了四个包起来其余都放在笼上给宋泽做早餐。
出了门，程红玉最后看了一眼张府两个字，撩起斗篷上的帽遁入清晨的雪色中。
按着昨日自己勘察好的道儿，很快就来到路口，昨日两个士兵已经换了岗儿，程红玉紧拽住包袱，摸出令牌，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不断跳跃的心脉走上前去。
两个戍卫的士兵见有妇人要过来，两个矛头交叉，其中一个士兵盘问道：“来着何人，可有守备的令牌或是公文？”
程红玉微微放下帽檐，露出底下的脸，朝那两个士兵递出令牌道：“我要出营。”
两个士兵拿着令牌面面相觑，见帽子底下的人竟是那日婚礼上见到的守备夫人，两人连忙行礼，一个年长的士兵问道：“不知是夫人多有冒犯，还望夫人不要怪罪。不知夫人要往何去出做什么？”
士兵正色，例行的盘问。
程红玉有些紧张，还是拿出准备好的词儿道：“我与守备已说好，今日回娘家探亲，五日后回。”
士兵递还令牌，点头：“原来是如此，夫人请。”
红玉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和紧张，接过令牌，就要在踏出军营的那一刻，忽听到有人在喊她。
她下意识回过头，羊肠小道上灰蒙蒙的还是一片雾，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路边的杂草偶尔随风在空中荡漾。
红玉踏出的脚停住，望着脚下的那条已经模糊的白线。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