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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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几日过后，天气难得放晴，碧空白云晴空万里。军营墙角的梅花迎着太阳绽放，大红色的花蕊吐露出淡淡幽香。
红玉看着好，让张珩去集市上买了一株幼苗种在院中，待到明年冬天那梅树便能开花了。
张珩铲下第一坯黄土，红玉撒上草木灰，宋泽浇水。
在这个冬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滋长着。
一早红玉正在给新栽的梅树浇水，宋泽突然背着小书包急匆匆推门进来，见到她就大喊：“娘。”
“你怎么回来了？”红玉回头，这个时辰他该在私塾读书才是。宋泽也不应答，把书包火燎燎往厅中一放，就过来拉红玉急道：“娘，您快收拾好，爹要来接咱们去逛庙会。”
庙会？
红玉被宋泽拉至东厢房内，打开了妆奁。
庙会她以前听过，那还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有见那对舅父舅母去逛庙会，回来时还难得也给她带了一小个扎头的红绳，红玉对庙会唯一的定义就在那扎红绳上。
不过按照现代的说法，应该是打折大促销吧，红玉想着心不由得蠢蠢欲动。
“娘，您涂红一点，涂红一点！”宋泽指手画脚道。红玉对准铜镜又沾了一些胭脂上妆，只是奈何这铜镜到底不必现代的镜子又黄黄的压根就看不出涂没涂好，红玉只轻轻扫过一点用热水晕开胭脂往脸上淡淡拍了一些。
稍后取了一件水蓝色的云缎袄穿上，下面系了一条荔枝色的百裥裙，外面天寒，她给宋泽披上一件小斗篷，也给自己备了一条御寒的披风。
红玉平日多着素色系衣物，今日这身袄裙衬得秀气端庄，宋泽看着直嚷好看。
母子两人穿衣完毕，直接出了门。只见一辆牛车停靠在门外，一个小厮打扮的士兵上前给红玉和宋泽肃手行礼。
张珩闻言从车篷内跳下，他今日穿了一件青色劲装，腰间拴着秋香色的丝绦，与以往盔甲相比显得轻松干练许多。
红玉眼前一亮，临上车了还偷偷瞄了一眼张珩的身材，虽说两人早已坦诚相待但每次都是熄灯乌黑一片，没有看清。
今日瞧他一身劲旅颇显干练，想来竟是自己捡到了，红玉暗自庆幸。
未及与张珩目光撞上，张珩莞尔，红玉连忙低头瞥向其他处。
宋泽不禁问：“娘，您看啥？”红玉一时竟接不上话，连咳数声，引得张珩更是在一旁低低偷笑。
宋泽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崇常年边关战乱，马多被拉去做战马，所以民间多用牛车。红玉在被卖到军中的时候就是坐着牛车来的，牛车走的虽慢，但一路却可以让红玉有机会欣赏沿途风景。
北方冬日不比南方，自是没有花红柳绿之姿，但银装素裹却也是极为动人。前几日下的雪还厚厚的积压了一层在树上在田间，所到之处白茫茫一片，似掉入雪国一般晶莹透测。
红玉多看了两眼一双长臂伸过来，撂下车帘，红玉不解看向他，张珩淡淡道：“小心雪盲。”将她的手抓进自己掌心。
一股热流至掌心涌入她体内。
“手都凉了。”张珩闭目养神又道。
指的是刚才红玉一门心思看外面风景，却不曾察觉双手被冻僵的事儿。
红玉心中有些小小雀跃，眼眸微转处，任由他紧拽着自己双手。
宋泽停下看着两人，扑到红玉怀中，对着张珩撒娇道：“爹，泽泽也要暖暖。”
张珩打开了大掌，红玉欲要抽出，张珩下一刻已经擒住，只见他睁开双眸，静静的看向红玉：“你们母子为夫的手都能容的下。”
红玉一怔，宋泽已经欢呼的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张珩手心，张珩阖上，果真全部纳入他手掌之中。
红玉再无话，就这样被他一路护在掌心之中，半途宋泽嚷着喊热，抽了出来，两人的手又重新叠在一起。
红玉无法否认她确实十分贪恋这份温度。
牛车还没走到寺庙已听到四周人声鼎沸，吆喝声，买卖声，来来往往的赶集声。
“守备，夫人，小公子，到了。”外头士兵提醒到，很快声音就被锣鼓声掩盖。
红玉将手从张珩手中抽出，张珩这才张开双目，盯了她一眼先行下车。宋泽调皮不许爹抱，嚷着要自己跳下车，好在拉车的牛脾气极为温和，任由他扯住牛皮蹦下来。
宋泽这个小子就喜欢热闹，才刚下车就开始东闯西闯，眼睛都看不过来。
他才四五岁，又矮，真要串到哪里去，一时还真不好找。红玉正扶着张珩的手下车，连忙拍了张珩一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张珩好笑的看她心急的样子道：“别急，有人跟着。”
红玉看去，果真刚才那个赶牛车的士兵已经擒住宋泽后领像抓小鸡一样，宋泽不愿意折腾了两下，奈何敌不过对方只得郁闷的停在原地，哀求的看着红玉：“娘。”好不可怜。
“活该。”红玉幸灾乐祸，宋泽唯一的靠山没了，嘟嘴。
张珩看着母子两人互动，神情轻松，他转头对红玉道：“我原先还怕你太过宠爱宋泽，看来娘子你并不溺爱。”
四周声音嘈杂，张珩的话很长，红玉一时没听清：“什么？”张珩嘴角微动，却没再说，反手牵着红玉的手带着宋泽往庙会深处走去。
庙会原是指在寺庙附近聚会，进行祭神等活动，但后来渐渐发展成娱乐和购物的集市。
来的路上红玉才知晓原来在大崇每到年关的初一十五，大崇各府各镇都有开展庙会祈求平安并采购年货。
今年本来邻镇亦有办，当奈何上个月蒙古鞑子抢夺财物，半个镇被烧毁，所以今年只得一起移到张珩所戍守的新昌镇。
刚进庙会，宋泽就买了一个糖葫芦，一个像“年”一样的面具，又搜罗了七七八八的玩具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物件买的虽多，但总共也只花掉一两，红玉倒没怎么心疼。她自己也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又给张珩宋泽两人各裁制了过年的衣物布料。
她的衣服倒不用，和张珩新婚那日已裁制了四套新装，她都没怎么穿着。但在布铺里，宋泽死活也要红玉也做一件，料子根本不用她选的，张珩已经替她选好了蜜色暗纹云缎。
嫁给张珩的两个月，她结束了早不保夕的日子，尽管时常要等待着张珩回家，时常提心吊胆边关是否会发生战事，但红玉总体来说还是养胖了一点，也白了许多。
蜜色的云缎的确挺衬她皮肤，张珩的眼光一向不错。
“娘，我肚子疼。”正路过一家首饰店，宋泽突然捂着肚子急切切的喊道。
红玉被他吓了一跳：“哪里疼了？”大抵是因为宋泽从小跟着张珩在军中成长的缘故，所以宋泽的身体一向很好，现在突然喊疼，红玉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吃坏了肚子。
年关闹病，连大夫都歇业了。
“娘，我吃坏肚子了。”宋泽抱肚子，双脚急走，至张珩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爹，你抱我。”
调皮的朝张珩眨了眨眼。
张珩了悟，对红玉道：“你先在这家通和等我，我带他去如厕。”红玉虽着急，但现在人多，也只能这样子。
宋泽喊得很急，连带着把那士兵也叫去，红玉只得留在这家叫通和的首饰店中等他们回来。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张珩一人独自回来，红玉已把铺子中大部分的首饰都看过，不见宋泽问：“泽泽人呢？”
“他肚子饿，在酒楼吃东西，让我们先逛逛。”张珩丝毫不见紧张，拉着红玉到柜子上点了一些首饰，那些都是红玉刚才看了许久的。
“你就留他一人在那边？”不是刚才肚子疼吗？怎么又饿了？
红玉狐疑。
“没有，还有小五也在。”张珩淡淡避开红玉的目光，取了一支玉钗插～入红玉青丝间。
小五是那个士兵的名字，红玉这才点头。
玉钗虽美，但冬日带这个难免素净，张珩摇了摇头，又替红玉换了一枚金簪。
红玉顿觉头发压力不少，拔下摇头：“太重了，不舒服。”
连试了五六支红玉都不见得满意，张珩这才作罢带她出了铺子。
“怎么都不喜欢？”张珩问。
红玉的手被他牢牢抓住，四周人虽多，但冲不散。
红玉没办法跟张珩说，因为她的眼光还停留在现代的审美观。
首饰铺的金银首饰手工虽美她却感觉有种老旧的感觉，所以这也是她不常带朱钗的缘故，特别是金钗。
“不喜欢吗？”张珩追问。两人路过一处，人潮汹涌，一堆的人将一个小角落围的密密麻麻的，里头传出悠长的评唱，引得四周人不断叫好。
红玉往里头掠了掠，放弃，回道：“不是，就是戴着比较重，脖颈这里僵僵的……咦，我们去哪里看看。”
四周小摊贩很多，有卖丝巾，有卖胭脂水粉，有卖朱钗的，各式各样。
红玉在一个小摊贩前停下。
“这是什么？”红玉指着最边上的一个钗问道，这钗十分古朴简单，却也不起眼。
小贩打量了红玉和张珩两人衣着，露出笑：“公子，娘子。这不过是荆钗，还是这些朱钗适合娘子您勒。”小贩把引着红玉看精巧的朱饰。
“荆钗？”红玉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简单明了，拿在手上掂了掂也极轻，红玉回头看张珩：“这钗不错。”
张珩的目光从红玉身上落到那钗上微微停滞了那么一会儿，再抬头时望向红玉时，似笑非笑问：“你喜欢这钗？”
“嗯。”
张珩莞尔，看着红玉的双眸带着水雾般柔色：“这是荆钗。”
“我知道啊。”红玉不解为什么张珩还要再次重复这话，不过这钗应该不贵吧。
红玉看向小贩，小贩脸拉下来：“只收小娘子五文钱。”
这么便宜！倒是红玉吃惊了。
边关物价高，红玉早就习惯，突然冒出个这么便宜的东西，一时还有些不信。
张珩好笑的看着她付了钱，取了钗轻轻插入她发间。青丝挽鬓本就疏懒好看，荆钗入鬓更有一丝朴实无华之感，难得的合适轻巧。
张珩看着她，微怔。
“好看吗？”红玉看了小贩递过来的镜子照了照，回过头问张珩。
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看，红玉咬牙想摘下荆钗。
张珩拦住，直言不讳：“好看。”
说罢连着红玉手中的铜镜也一块付了钱，拉着红玉出来。
快到午时，人越来越多。张珩把她护在自己怀中，两人拨开层层人流往前走。
走至酒楼时张珩突然停下，看着她突然道：“娘子可喜爱这物？”
“嗯。”红玉摸了摸头上荆钗，戴着完全无压力，不怕干活的时候掉了，也不用担心戴一整天脖子僵硬，用来绾青丝确实挺方便的，可以说是物廉价美。
张珩笑道：“娘子为我拙荆，今日我赠娘子荆钗，望娘子好生保管此物。”
红玉顿悟，这才知道为何张珩一直跟自己强调这是荆钗，她本来还以为是这支钗的名字，完全没想到有其他更深的含义。
张珩许诺：“他日凤冠霞帔为夫定要亲手取下这荆钗为娘子换上！”
红玉撼动，直直的看着他……
他眼中深的似一滩水，却能清晰的见到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决心，亦藏匿着常人无法见到的情愫。
凤冠霞帔吗？她摸着发丝间的荆钗，在她心中都不及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留言，卖萌，催更，鞭挞！
如果各位大大喜欢，请把此文收入囊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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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多看了两眼一双长臂伸过来，撂下车帘，红玉不解看向他，张珩淡淡道：“小心雪盲。”将她的手抓进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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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都凉了。”张珩闭目养神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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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停下看着两人，扑到红玉怀中，对着张珩撒娇道：“爹，泽泽也要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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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庙会，宋泽就买了一个糖葫芦，一个像“年”一样的面具，又搜罗了七七八八的玩具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物件买的虽多，但总共也只花掉一两，红玉倒没怎么心疼。她自己也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又给张珩宋泽两人各裁制了过年的衣物布料。
她的衣服倒不用，和张珩新婚那日已裁制了四套新装，她都没怎么穿着。但在布铺里，宋泽死活也要红玉也做一件，料子根本不用她选的，张珩已经替她选好了蜜色暗纹云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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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色的云缎的确挺衬她皮肤，张珩的眼光一向不错。
“娘，我肚子疼。”正路过一家首饰店，宋泽突然捂着肚子急切切的喊道。
红玉被他吓了一跳：“哪里疼了？”大抵是因为宋泽从小跟着张珩在军中成长的缘故，所以宋泽的身体一向很好，现在突然喊疼，红玉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吃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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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吃坏肚子了。”宋泽抱肚子，双脚急走，至张珩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爹，你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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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留他一人在那边？”不是刚才肚子疼吗？怎么又饿了？
红玉狐疑。
“没有，还有小五也在。”张珩淡淡避开红玉的目光，取了一支玉钗插～入红玉青丝间。
小五是那个士兵的名字，红玉这才点头。
玉钗虽美，但冬日带这个难免素净，张珩摇了摇头，又替红玉换了一枚金簪。
红玉顿觉头发压力不少，拔下摇头：“太重了，不舒服。”
连试了五六支红玉都不见得满意，张珩这才作罢带她出了铺子。
“怎么都不喜欢？”张珩问。
红玉的手被他牢牢抓住，四周人虽多，但冲不散。
红玉没办法跟张珩说，因为她的眼光还停留在现代的审美观。
首饰铺的金银首饰手工虽美她却感觉有种老旧的感觉，所以这也是她不常带朱钗的缘故，特别是金钗。
“不喜欢吗？”张珩追问。两人路过一处，人潮汹涌，一堆的人将一个小角落围的密密麻麻的，里头传出悠长的评唱，引得四周人不断叫好。
红玉往里头掠了掠，放弃，回道：“不是，就是戴着比较重，脖颈这里僵僵的……咦，我们去哪里看看。”
四周小摊贩很多，有卖丝巾，有卖胭脂水粉，有卖朱钗的，各式各样。
红玉在一个小摊贩前停下。
“这是什么？”红玉指着最边上的一个钗问道，这钗十分古朴简单，却也不起眼。
小贩打量了红玉和张珩两人衣着，露出笑：“公子，娘子。这不过是荆钗，还是这些朱钗适合娘子您勒。”小贩把引着红玉看精巧的朱饰。
“荆钗？”红玉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简单明了，拿在手上掂了掂也极轻，红玉回头看张珩：“这钗不错。”
张珩的目光从红玉身上落到那钗上微微停滞了那么一会儿，再抬头时望向红玉时，似笑非笑问：“你喜欢这钗？”
“嗯。”
张珩莞尔，看着红玉的双眸带着水雾般柔色：“这是荆钗。”
“我知道啊。”红玉不解为什么张珩还要再次重复这话，不过这钗应该不贵吧。
红玉看向小贩，小贩脸拉下来：“只收小娘子五文钱。”
这么便宜！倒是红玉吃惊了。
边关物价高，红玉早就习惯，突然冒出个这么便宜的东西，一时还有些不信。
张珩好笑的看着她付了钱，取了钗轻轻插入她发间。青丝挽鬓本就疏懒好看，荆钗入鬓更有一丝朴实无华之感，难得的合适轻巧。
张珩看着她，微怔。
“好看吗？”红玉看了小贩递过来的镜子照了照，回过头问张珩。
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看，红玉咬牙想摘下荆钗。
张珩拦住，直言不讳：“好看。”
说罢连着红玉手中的铜镜也一块付了钱，拉着红玉出来。
快到午时，人越来越多。张珩把她护在自己怀中，两人拨开层层人流往前走。
走至酒楼时张珩突然停下，看着她突然道：“娘子可喜爱这物？”
“嗯。”红玉摸了摸头上荆钗，戴着完全无压力，不怕干活的时候掉了，也不用担心戴一整天脖子僵硬，用来绾青丝确实挺方便的，可以说是物廉价美。
张珩笑道：“娘子为我拙荆，今日我赠娘子荆钗，望娘子好生保管此物。”
红玉顿悟，这才知道为何张珩一直跟自己强调这是荆钗，她本来还以为是这支钗的名字，完全没想到有其他更深的含义。
张珩许诺：“他日凤冠霞帔为夫定要亲手取下这荆钗为娘子换上！”
红玉撼动，直直的看着他……
他眼中深的似一滩水，却能清晰的见到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决心，亦藏匿着常人无法见到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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