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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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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渊忍了一会才忍住笑,道:“其实我一贯对管闲事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记仇,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变成挖坑给自己跳么。”

    领头的蒙面人愣了愣,宁渊瞧着就是个文弱书生,可面对他们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不光不讨饶,连半点害怕胆怯的模样都没有,甚至听他说的话,还是在威胁自己?

    蒙面巾下,宁烈用力喘了两口气,他在禁卫军里向来是个镇得住场的脾气,虽然还年轻,可那些兵蛋子们怕他甚至都超过了怕统领韩韬,而千夫长这个职位也是用血汗拼出来的,眼前这酸书生居然还敢威胁自己,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当下宁烈便也不再同他废话了,给左右桎梏着宁渊的两人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们开始动手,那两人也不含糊,一左一右抡起拳头,就预备让宁渊脸上开花。

    只是就在拳头就要直挺挺砸上宁渊脸颊的一刹那,两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时,宁渊不知用什么仿佛已经挣脱了他们的钳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对方的拳头,咚咚两声,伴随着粗哑的嚎叫,两人的鼻梁都被对方的拳头打断了,献血伴随着泪水糊了一脸。

    宁烈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宁渊居然只是后退了一步,就从那两名属下之间退了出来,现下那两人被打得晕头转向,自然没注意到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宁渊,此时宁渊又上前一步,抬起双手一手按住一个脑袋,用力朝中间一撞。

    又是砰的一声,之前还气势汹汹的两名大汉像两摊烂泥一样滑到地上,彻底晕了。

    “你!”想不到自己两个属下竟然这么不顶用,宁烈也来不及多想,又看了身边另外两个手下一眼。

    那两个手下也没胆怯,各自摆开姿势就朝宁渊冲了过去,宁渊动了动脖子,这些年来他碰到的事情大多都是用嘴皮子解决,也少有需要他动手的时候,如今这些人硬要找他的麻烦,他便索性让这些人好好看看自己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宁烈没有带多少人出来,不过是觉得作弄宁渊这样一个书生压根要不了多少手下,根本就没想过宁渊居然有武艺在身,而且瞧着还不低,他的随从全都是从禁卫军属下里挑出来的好手,平日里都能以一人挡数人,可今天显然是撞了鬼了,宁烈眼睁睁看着剩下两名随从朝宁渊冲过去,可宁渊动作却更快,轻飘飘让过了第一个大汉的拳头,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肘处,接着又是一记扫堂腿撂倒第二名壮汉,顺势又在他的腰上踢了一脚。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宁烈看傻了眼,从刚才到现在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带来的四个随从居然就全部躺倒了,两个晕得人事不省,剩下两个一个抱着手打滚,一个捂着腰哀嚎,显然也是再站不起来,他看着正缓步走向他的宁渊,竟然不自觉间后退了半步。

    “你想逃吗。”宁渊却在这时,勾起嘴角讥诮地笑了一下。

    而这一记笑容,却彻底的激怒了宁烈的怒火,他宁烈可是禁卫军的千夫长,功夫从不输人,怎么可能会逃,当家怒喝一声,纵身一跃便朝宁渊冲过去,抬拳便砸。

    宁渊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家伙不过虚有其表,他或许的确有些功夫,可禁卫军虽然拱卫京城,但近年来京城一直太平无事,禁卫军也不像地方军那般操练严谨,平日里日子过得舒服得多,以宁烈这种在禁卫军中还算看得上演的伸手,若是放到江州的守备军里去,估计也就比寻常士兵好上一点,又哪里能被从小就修习有内功的宁渊看在眼里。

    面对宁烈的拳头,宁渊避也不避,同样抬起拳头,就这么直挺挺地朝对方硬砸过去。宁烈原本绷紧了肌肉,想用这一拳将宁渊捶飞,哪知两人拳头刚撞上,他便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从宁渊的拳头上传来,随机胳膊便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手指的骨头也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竟然折断了。

    难以忍受的痛楚让他整张脸都泛起了青色,不过依旧强忍着没有惨叫,而宁渊的动作也在这时顺势一变,右手变拳成指,滑过宁烈的胳膊,最后点在他胸口的大穴上。

    内里入体,瞬间便封住了宁烈的全部穴道。

    这回宁烈便是想喊一声疼都喊不出来了,只是睁着鼓囊囊地眼睛,保持着蹲马步的滑稽姿势,盯着宁渊猛瞧。

    “功夫烂成这样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好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宁渊拍了拍手掌,绕着宁烈走了一圈,才扯下了他的遮脸布,“没本事就不要学着别人仗势欺人,凭白招人笑话,我说过原本我是不想管你们那档子闲事的,可是现在我又觉得,给宁仲坤送上一份礼物也不错。”

    说完,他在宁烈后劲窝上一拍,宁烈便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天晚上,宁烈整完都没有回府,容氏虽说有一点担心,可是却没有起疑,毕竟以宁烈的年纪来说,贪玩是常有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彻夜不归,兴许是办完了她交代的事情,到哪里找乐子去了。

    容氏一点都不担心宁烈会将自己搞砸,因为他一只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能文能武的奇才,收拾一个穷书生,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因此当第二天自己的婢女屁滚尿流地冲进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一度以为是婢女吃饱了撑的在发失心疯。

    当她终于跟着宁华阳屁滚尿流地赶到出事的地方时,眼前发生的一幕也险些让他两眼一翻地晕过去。

    她的宝贝儿子宁烈,和其他四个男人赤条条□□地被绑在一起,吊在了东大街口的牌楼上,且捆绑的姿势极度羞耻,让四人最隐秘的部位都袒露无虞地展现在所有过路客的眼前,围观的人群已经将牌楼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男人们指着五人的模样,女人们都羞红着一张脸,故作矜持地捂住眼睛似乎不敢看,可是又会掩耳盗铃地将手指撑开一条缝,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宁烈他们的尺寸大小。

    而那四个人,显然是早就醒了过来,偏偏嘴里被塞上了麻布,手脚也被吊着动也动不了,只能神志清醒地接受众人的观瞻,那四个随从还好,除了觉得羞耻,到没有别的感觉,可宁烈却不一样,若是他内功修习到家,估计连自绝经脉的心思都有了,他自诩身份高贵,又在军中供职,今日却出了这样的丑事,要他以后在禁卫军中颜面何存!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少爷他们放下来!”容氏缓过了气,一巴掌就拍到了身边管家的脑袋上。

    她也是心急,只想着赶快将宁烈救下来,压根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这一喊,顿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原本的“赏鸟”立刻挪到他们脸上了。

    宁华阳站在容氏身边,真相几个大耳巴子抽上这个长舌妇的脸,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围观群众们的窃窃私语,已经从调笑和“比大小”上,转变成了“原来是这两口子的儿子啊”“咦我认得那不是宁国公府的宁华阳大人吗”“哎呀难道牌楼上那人是宁大人的少爷”。

    听见这些议论,容氏也暗道一声糟糕,华京城里许多百姓可都是见过些世面的,宁烈被绑在上头,扒光了又隔得远,兴许还没被认出来是谁,可她这么一叫,让别人注意到了她和宁华阳,一旦有人认出了他们是谁,立刻就能分辨出上边那人是她的儿子,他不禁肠子都悔青了,宁烈在禁卫军中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这样丢脸的事情闹出去,虽然不是女儿家不会怎么样,可绝对会落成一个笑柄!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将宁烈他们放下来,又给他们披上衣裳,宁烈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见着父母,刚要哭诉一顿,宁华阳已经噼里啪啦一顿耳刮子招呼到了他脸上,大骂了一声“蠢货!”,然后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让下人将人押进马车,逃也似地离开了人群。

    这样轰烈的事情,又被那么多人围观了,自然也传得飞快,宁华阳刚回到国公府里,就撞见了昌盛侯府派来的人,向他打探情况。宁华阳暗骂一句庞松那个老狐狸哪里会真正关心他们,多半也是来看笑话的罢了,可他也不敢同对方翻脸,打着哈哈将那探消息的人糊弄了回去,才一脸阴沉地进了宁烈的房间。

    宁华阳与庞松早在高郁出事之前便连成了一线,庞松知道自己的侄子林冲和宁仲坤结下了梁子,女儿庞秋水又因为推了国公夫人吴氏一把而进了班房,吴氏又速来是同宁仲坤站在一线的,可以说一旦宁仲坤成为世子,将来承袭宁国公府,对于庞松来说绝对不会是件好事,甚至还会是坏事,要是宁仲坤依旧记着仇,以势压人的话,他们庞家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所以庞松决定釜底抽薪,暗中相助宁华阳得到世子之位,直至成为新任国公,这样对他来说不光不是件坏事,还是一件大好事。

    宁华阳自然知道庞松在打什么主意,但这对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双方名义上虽然合作,可也总是相互防备着,也总想着拿捏住对方的短处好成为将来有用的棋子,所以庞松派人来探听消息,哪里会是真正的关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华阳压下心中的愤怒,盯着坐在床上如丧气鬼一般的宁烈,宁烈已经穿好了衣裳,表情上的羞愧依旧没有退去,听见宁华阳的问题,好像戳到了他的什么痛处般,脸上羞辱的表情更甚了,喉头滚了两下,才缓缓开口。

    “你说是那个叫宁渊的小子!?”宁华阳负手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脸色越来越阴沉,指着宁烈的鼻头喝道:“真是废物,身为军官,武艺弱过一个书生便罢了,可好端端的,你去招惹他作甚!”

    “是,是娘……”宁烈被宁华阳呵斥得说话都起了磕巴,宁华阳在外边尽管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错觉,可在他们这些家人看来,这不过是宁华阳的保护色罢了,这个男人有多暴戾狠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是你!?”宁华阳又将目光挪到容氏脸上。

    容氏被那股森幽的目光吓了一跳,也唯唯诺诺道:“我……我也是听夫君你说过,那小子是个祸害,而且,而且我瞧他跟宁仲坤越走越近,想着以后总会帮着宁仲坤来对付咱们,不如,不如先下手教训他一下……”

    “蠢妇!当真是蠢妇!竟然如此得意忘形!”宁华阳起得整张脸都绷得像块石头,“我们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得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你都忘了吗!稍微得脸便如此节外生枝,总有一天我的算计会被你这个蠢妇全部败掉!”

    “不过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平民小子罢了,能生什么枝……”容氏嘀咕了一句,可看见宁华阳的脸色,又立刻惴惴地垂头下去不敢说话。

    “只是一个平民小子?一个平民小子会将烈儿作弄成这幅模样?”宁华阳真相扭开容氏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便告诉你们,那小子和四皇子殿下也有些纠葛,连殿下都一时拿他没辙,你们又有多大的本事?”

    “什么?那小子如此厉害?”容氏张大了嘴巴,“完全看不出来啊!”

    自然看不出来,我又不可能将四殿下看上那小子的事情抖出来。宁华阳在心里道了一句,虽然从庞松嘴里知道司空旭居然有断袖之癖,着实让宁华阳惊讶了一阵子,可别人的喜好与他没干系,他所关心的只是别人能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例如权位。

    “总之你们记住,眼下绝不能再做出这等节外生枝的糊涂事来,否则我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你们。”宁华阳盯着宁烈,“我已然替你告了假,这段时日你都不必去军中了,呆在屋里好好冷冷你那张脸吧,至于你。”他又看向容氏,“也知点分寸,将你那小肚鸡肠的市井脾气藏好,别一辈子都被人看成酒店老板的女儿。”

    “酒店老板的女儿”一直被容氏视为毕生之短,被戳了痛处,容氏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但她却没单子反驳宁华阳,只是攥紧了袖袍里的手帕。

    宁华阳离开后,屋里除了容氏和宁烈,再没了旁人。两母子沉默半晌,宁烈忽然一拳头砸在床板上,“那个臭小子,竟然敢这般对我,难道当真要我这么算了不成!”

    “的确不能这么算了。”容氏攥着手帕的手指松开又收紧,“他将你欺辱成这般模样,咱们如果不言不语地就这么算了,只会显得咱们窝囊我能,如果这是被别人知道了,更不知会如何看你,这个仇一定要报。”

    宁烈原本只是说一两句痛快话撒撒气,可听见容氏仿佛有些当真的言语,他却有些胆怯起来,“娘你说真的,可是爹方才才说……”

    “不用理会你爹说什么,娘活这大半辈子,已经被人欺辱地够多了,断不能再让你们受委屈,还是受一个平民的委屈。”容氏道:“何况有些事情只要花些银两便行了,压根用不着自己动手,到时候你爹又能说什么?”

    宁烈立刻领会到了容氏的意思,跟着笑了两声。

    ****

    “少爷,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周石推门走进宁渊的房间,掏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纸摆在他面前。

    纸上的字写得极小,也密密麻麻的,却都是一些记录,宁渊扫了几眼,点点头,“我便知道,庞松和宁华阳果然有所勾结。”

    “还是少爷有本事,连京城里有‘包打听’这样的帮派都知晓。”周石抹了抹鼻子,“瞧见他们拿出这些记录,我都吓了一跳。”

    “包打听帮也是丐帮的一个分支,在江湖少多少页有些名气,号称有乞丐的地方,就有包打听。”宁渊将那几张纸收了起来,“你从包打听那回来,除了买到这些庞府会不定时派人同宁府的人接头的消息,可还有庞松和司空旭近来的动向?”

    周石道:“没有了,他们说这类人出没的地方戒备森严,即便知道他们出现在哪里,也不会探查到在做些什么,而且就算探查到了也是一门危险生意,包打听的人不会做。”

    宁渊了然地点点头。

    他其实对宁国公府的内斗并不怎么关系,那天被宁烈堵住时会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想奚落奚落他而已,可回来之后,宁渊却忽然想到了司空旭曾对他说过的话。

    司空旭曾在威逼利诱他时,隐约说起过类似于宁仲坤能不能当上世子还不一定这类的话,当时宁渊只以为司空旭的意思是宁国公早有废嫡立庶的念头,可现在一想,又觉察出别的念头出来了,于是才让周石找上了活跃在华京黑道,专门售卖各种消息的“包打听”帮派,很快便调查清楚了,庞府的确会定期派人与宁国公府往来密切。

    自从宁仲坤和林冲的事情闹出来后,宁府和庞府就算没有势如水火,可也早已是个轻易不往来的局面,所以既然会出现这种现象,说明往来的人绝不是宁国公,当然也不会是宁仲坤,一路排查下来,也唯有那个“老实巴交”的宁华阳了。

    接下来的推测便很顺理成章,司空旭和庞松早已抱成一团,为了巩固势力,又拉拢了急需支持争夺世子之位的宁华阳,只要他们能支持宁华阳上位,成为新任宁国公,相对的,宁国公府以后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当真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

    如果说,宁渊之前并无意于宁国公府的内斗,说要帮宁仲坤争夺世子之位也不过是一番场面话,那么现在看来,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那宁国公府的这场内斗,他不想掺合都得搀和进去了。既然不想让司空旭和庞松的如意算盘得逞,就得先把算珠拨到自己这边来才行。

    “对了少爷,还有一件事。”周石忽然摆正了表情,道:“我去找包打听拿消息的时候,他们的接头人又告诉了我另外一个消息,有人在黑市上放价,想找人来教训教训少爷,听说现在已经和一个叫地鼠帮的头目接上头了。”

    “哦?竟然有人会这般无聊?”宁渊抬起头,“包打听他们告诉你是谁了吗?”

    “只要塞足了银子,他们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周石道:“就是上回作弄少爷不成,反而被少爷扒光了绑到牌坊上去的那位。”

    宁渊闷声一笑,“自己没本事,便想着花银子找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这样的人竟然在拱卫京城的禁卫军里,当真是在打皇上的脸。”想了想,宁渊道:“你再跑一趟,找那个包打听的线人,让他替我传一句话给那什么地鼠帮的老大,就说不管找他的人许他多少银子,我都给双倍。”

    “何必给那些地痞流氓这么多钱。”周石道:“他们想来便来好了,咱们也不必怕什么,而且我听说这些人流氓是流氓,却也讲什么狗屁江湖道义,兴许不会收咱们的银钱呢。”

    “你错了周石,我给他们银子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取消对付我的计划,相反,我还偏要他们来找我的麻烦,这样他们完成了雇主的命令,也不算违背江湖道义,我给他们钱,不过是想让他们在完成雇主命令的同时,顺便帮我做一点点事情。”宁渊笑道:“一点点很轻松,很顺手,很无伤大雅,甚至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周石看着宁渊的脸,跟在宁渊身边这么久,那笑容他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在江州宁府的时候,他就常常看到。

    而每一次少爷只要这么笑,就预示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花了好多时间来看八卦,好歹赶在十二点之前更新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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