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晖小说网 > 御宠医妃 > 第179章 下马威!

第179章 下马威!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异界直播间英雄联盟之谁与争锋摄政王绝宠彪悍农家妻侯门继妻毒女医妃,不嫁渣王爷!误嫁妖孽世子花田喜嫁,拐个王爷当相公英雄联盟

晨晖小说网 www.chenhuixiaoshuo.net,最快更新御宠医妃最新章节!

    看她抿唇不语,梅子歪着脑袋打量。

    “七小姐,你要去吗?怎样回虞姑姑的话?”

    夏初七回神,心中暗暗一叹。

    “去,怎么不去?”

    梅子登时兴奋了,小圆脸上全是笑意,语速也快了不少,“太好了,我跟你去吧?我有许久都没有见过月毓姐姐了。怪想她的,也不知她在那里过得怎样,去了柔仪殿,刚好可以与她见面叙叙话。”

    夏初七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拂了拂被头,浅浅一笑,“行,去让晴岚进来,替我梳妆。你去库房里挑一些布匹衣料,还有什么如皋董糖,雪里红茶,一样来一点,见了贡妃娘娘,好歹也得表示一点心意嘛。”

    “好嘞。”

    梅子眨巴眨巴眼,噔噔跑了出去。

    夏初七撑着身子坐在了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的脸,她敛住笑容,面色慢慢沉下。

    今日的事,会不会有猫腻?

    刚好夏问秋把赵绵泽找过去了,贡妃的人就赶巧来了。而且这夏问秋“腹痛难忍”,只怕赵绵泽一时半会很难脱身。在夏问秋想来,如今这宫里头,除了赵绵泽她就没有可倚仗的人了?

    可贡妃与夏问秋,能扯到一块吗?

    她不愿意把这样的事情随便嫁接到贡妃的头上,因为那是赵十九的生母。但如果此事不是巧合,东宫与柔仪殿竟然能扯上关系,恐怕与那个向来看她不顺眼的老对手月大姐脱不了干系。

    看来她算来算去,却是漏算了一环。

    那个从来没有被她当成敌人来对付的贡妃娘娘,却成了第一个按捺不住向她出手的人。且她有老皇帝倚仗,只怕是……

    “草儿。”

    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回头看去,见是傻子和晴岚进来了。后来还跟着一个嘟着嘴不高兴的梅子。

    “你咋来了?”

    傻子看着她,搔了搔头,眉头耷拉下,“哦,我在外间走路,看到晴岚姐姐了,她说有如皋董糖吃,我才来的。草儿,你不要生我气了。”

    入了东宫之后,为免节外生枝,夏初七不许傻子没事就来楚茨殿,可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迫于无奈,她只得再三嘱咐他,若是他常来,旁人就会说她的闲话,她就活不成了,她要是死了,往后他就见不到她了。

    这一唬,却是有效。

    可再有效,还是备不住傻子找理由。

    夏初七闻言轻笑,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这边坐。”

    见她没有生气,傻子高兴了,嘴里嘿嘿笑着,伸手挠了挠胯部,便大步走了过来,坐在边上眼巴巴的看她,看得起劲了,还拿手去捅她的脸。

    “草儿,你长得真好看。”

    夏初七偏开头,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两年的东宫生活,他也没有学会什么礼仪,什么大道理。大概平素也无人要求他,他最是自在。整个皇城里,谁都知道,皇长孙是最为闲散的闲散皇孙。

    晴岚在为她梳妆,梅子在边上打包,夏初七打了个哈欠,看傻子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发呆,笑了一声,对梅子说,“一会把那如皋董糖给皇长孙包一些回去。”

    梅子瘪了瘪嘴,却是不惧傻子的身份,“就知道吃,七小姐你是不知。这几日,他每日都有过来寻吃的。哎,做什么皇孙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奴才。”

    “梅子!”晴岚瞪她一眼。

    梅子冲傻子吐了吐舌头。

    “我没瞎说,你问他是不是?”

    傻子与她早在清岗县便熟识了,虽说许久不见,但在傻子生命中扮演过照顾角色的人不多,与她倒也未生疏。尤其这几日他来找夏初七,梅子总与他做对,他大多时候都不还嘴,这会子更是不会计较,只是孩子气地回头朝她“哼”一声,做一个鬼脸,就不再理会她了。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夏初七笑着摇了摇头。

    梅子嘴上虽那么说,但很快就包好了糖,递给了傻子,自己去库房挑布料了。傻子朝她的背影吐了个舌头,手里来回地捻着糖玩耍,却不吃。

    “草儿……”

    “咋了?”夏初七问。

    紧挨着夏初七,傻子皱了皱眉头,就像手里的糖包烫手似的,突然一把将它塞在了梳妆台上,咕哝了一声。

    “我还是不拿了。”

    夏初七微笑,“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吃?”

    傻子像个做错字的孩子,垂了垂脑袋,又使劲儿摇了摇,“我不拿回去,我便可以每日过来吃一颗,这样我便可以每日过来看你一回。”

    听得他这样憨傻的稚气话,夏初七微微一怔,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这样久,但她仍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刚穿到大晏这个陌生的地方时,傻子对她的照顾。一块不起眼的锅巴,一个硬得硌牙的黑面馒馒,一块肥腻腻的肉,都是他最朴实的情义。在那个食物极度缺乏的地方,傻子是待她最好的人。

    如今,她或许变了,而傻子却没有变。他还是那样单纯善良,似乎活在过去,活在他自己的日子里。

    “草儿……?”

    傻子见她不说话,张嘴喊了一声,似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又小心翼翼的瞥着她,把糖包一点点挪到面前,收了回来,“那我…还是拿回去吧,你也不乐意看我。”

    “又说傻话!我正是为了你考虑,才让你少来。”夏初七望着他懵懂的样子,知他听不懂,终是叹口声,抚了抚他的肩膀,换了话题。

    “傻子,我有事请你帮忙。”

    傻子惊诧地“啊”一声,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重重点头,眉飞色舞的样子极是喜欢。

    “你说,你快说。”

    夏初七道:“我有一些清明花的种子,准备把它种在院子里。我算过了,今日天气正好,最适合翻土下种。但是等下我梳好了头呢,就要去柔仪殿贡妃娘娘那里,时间来不及了。”

    “这个好,这个好。”

    听说是翻土,傻子就像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眼睛镫亮,“草儿,你只管自去,我去翻土……”

    夏初七看他开心,也轻笑,“可我想亲自下种呢?而且,这个清明花啊最是讲究,翻了土就要很快种下去。这样才容易发芽,长势才好。”

    傻子犯愁了,眉头抽起。

    “那可怎么办?”

    夏初七笑望着他,“不要急,可有一个时辰差误。不如这样,若是我走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傻子拍了拍手,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一个时辰你未回来,我便去柔仪殿找你。柔仪殿是在哪里?哦,小程子会告诉我。我去找你,带你回来种清明花。”

    看他开心得像个孩子,夏初七心里一酸。

    “你来找我可不行,你得去泽院秋,找皇太孙。”

    傻子一愣,“二弟?”

    夏初七听见他的称谓,也愣住。

    稍停,她笑,“是,你二弟。”

    傻子原本高兴的脸,突然耷拉了下来,斜着眼睛瞄他,一脸委屈地咕哝,“为何要找二弟来接你?我也可以的,我可以找到柔仪殿。”

    夏初七没有法子与他解释清楚,只轻笑道:“因为你要在楚茨殿为我翻土,为我守着种子啊?若是你也走了,种子被大黑偷吃了,可怎么办?”

    傻子人单纯,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哦……一个时辰,我翻土。”蹙着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停瞄着她的肩胛处受伤的地方,神色似有不安,“可是草儿,你这般出门去,要是再遇到坏人杀你怎么办?我不想你死……”

    这些日子夏初七没少听各种安慰的话,但这一句“我不想你死”,还是让她鼻子泛酸,说不出来的难过。但她的难过只能在心里,不能表现在脸上。抿着唇笑了笑,她伸手捏了捏傻子的手。

    “傻瓜,我不会死的。你赶紧去院子准备吧?一个时辰后,我会差人来唤你的。”

    轻“哦”一声,傻子还是不放心。

    “可是你的伤……”

    夏初七见他如此,摇了摇头,又道,“我没事的,不过你得记好啊,去了泽秋院,若是有人拦你,你不必理会他,你是大晏的皇长孙,谁拦你都不好使,懂不懂?”

    “哦,懂,他们不敢惹我。”

    “对。你告诉皇太孙,若是错过时辰,清明花可就种不活了。”

    “哦,我明白了。”

    “你去吧,我等下让人把种子拿来。”

    “哦那好吧,那我去了,你最好快点回来,免得我找人叫你,我不喜去泽秋院……”

    “呵,知道了。”

    傻子心智不高,但是喜欢为她做事,高兴起来,更是说走就走,也不与她打招呼,出去领了一直侍立在门口的小太监程子,就兴高采烈的去了。

    晴岚扶了她起来,为她披了件刺绣斗篷,面有忧色,“这样大的事,他去做会不会不妥?我们可以让别人去通知皇太孙。”

    夏初七看着她,轻轻一笑,“你以为泽秋院……旁人进得去吗?”

    晴岚微微一愕,“你是说?”

    “若真是夏问秋想害我,一定不会轻易让人闯进去见到赵绵泽。傻子的身份特殊,不仅皇帝宠他,就连赵绵泽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而且,他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谁劝他都不好使。”

    “那你何不干脆,直接带皇长孙去柔仪殿?”

    “那样成何体统?”夏初七笑了笑,挽了晴岚的手,往外走,“再说了,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让这天家最尊贵的祖孙俩扛上呢?若不心生芥蒂,如何各个击破?”

    “哎!”

    晴岚看着她,重重一叹。

    “七小姐,兴许只是你过虑了。贡妃是爷的母妃,找你去未必有什么坏事,或许只是叙一叙,说说爷的事,也未可知?”

    “如此当然更好。我也不愿与她撕破脸。”

    可她不能赌,不能心存侥幸。

    在这四面楚歌的皇城里,她必须一边走,一边算。

    ……

    ……

    柔仪殿是她第一次来。

    入得殿门的时候,嗅着微风里夹杂着的兰桂香气,她稍稍有些紧张。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不为旁的,只因那人是赵十九的亲娘,是她肚子里小十九的亲奶奶。

    下了肩辇,晴岚来扶她。

    “小心些。”

    她轻“嗯”一声,微微低头走路。

    可没几步,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幅流云般的裙裾。

    “七小姐来了。”

    出声的人,柔和端庄,极是熟悉。

    夏初七的视线从她的裙裾慢慢地挪到她略带嘲意的脸上,唇角一勾,缓缓的露出一抹灿烂极致的笑容来。

    “月大姐,好久不见。”

    月毓微抬着下巴,便不回应她,只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晴岗和一直愉快地冲她挤眼睛的梅子,态度冷漠地道:“贡妃娘娘有交代,今日只见七小姐一人,其余闲杂人等,皆在殿外候着,有茶水招呼。”

    “月毓姐姐……”

    梅子的性子急,不等夏初七开口,便接过话去,大抵她往常与月毓太过熟稔了,话音未落便自然而然地去拉她的袖子。

    “七小姐身子不好,少不得有人在旁侍候……”

    月毓眉梢微动,轻轻甩开手,不咸不淡的堵了回来,“姑娘还是外头候着吧,贡妃娘娘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梅子喉咙一噎,僵在了当场。

    她记得在晋王府时,月毓对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每一个都和颜悦色,几乎没有人不夸她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最是配得上爷了。梅子虽也喜欢十九爷,但也是极喜欢她,极崇拜她。可如今,是因为爷不在了,她觉得没必要再向别人示好了吗?她怎么突然变了?一样的端庄美丽,一样的温和有礼,但眼神里却满是冷漠,就像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月毓姐姐?”

    梅子喃喃一声,有挣扎,有怀疑。但月毓一句话都没有与她说,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施施然转身,侧到了边上。

    “七小姐请吧?”

    “月毓姐姐,你怎的了?”梅子似是还不死心。

    夏初七抬手阻止了她,轻轻一笑,朝晴岚看了一眼,弯了弯唇角,“月姑姑说得对,贡妃娘娘金贵之身,又恰逢身子不适,确实不便这么多人打扰。你两个在外头等我便是,我很快就来。”

    一声月姑姑,噎得月毓面色微沉。

    她看向夏初七,夏初七也看着她。

    两个人目光交汇片刻,月毓抬步往前。

    夏初七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往里走。

    入殿的路并不远,却显得有些漫长。

    这感觉,好像初入晋王府时,却又完全不一样。

    一场浩劫过去,似乎每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转折。

    人还是那个人,人却又不再是那个人。

    殿内,熏香袅袅。

    贡妃坐在花香木梨子上,并未卧榻。

    她人未动,却似有花香拂来。未着钗环,一袭柔软轻薄的碧霞罗宫裙,逶迤于地。虽已年愈四十,却依旧美得令人心颤,那眉梢眼底的风情,不若少女的青涩,而是一种成熟妇人的妩媚,看一眼,眼前如有一簇牡丹在绽放,实在雍容华贵之至。

    夏初七没有更多的词可以形容这个宠冠后宫的女人,只知自己如今站在这里,与她并未民间的“婆媳”,该有的礼节一样不能少。

    微微一笑,她曲膝福身。

    “贡妃娘娘金安。”

    贡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沉吟不语。月毓却低哼一声,“七小姐好大的脸面,见了娘娘,不全大礼,就想这般敷衍过去?”

    夏初七早有准备,并不意外她的发难,没有瞥她,她只是看向一言不发的贡妃,扶了扶肩膀上的伤口,微微颔首,看上去恭敬,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望娘娘恕罪,民女回京前昔,曾受奸人所伤,如今伤口未愈,实在是不便行跪拜大礼……”

    “放肆!”月毓低喝,“在娘娘面前,还敢信口雌黄。你伤在肩下,但跪用膝,叩用头,如何就使不得了?你分明就是得了皇太孙的好,恃宠而骄,没把娘娘看在眼里。”

    夏初七侧过脸,看着月毓,轻蔑一笑,“得了娘娘的‘好’,恃宠而骄的人,正是月大姐你吧?”

    “跪下!”贡妃突地冷笑。

    清脆的声音,如珠落盘,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妇人,听得夏初七耳朵有些痒,再一次觉得这个声音极是熟悉。可这会子来不及多想,只看眼前,非常清楚这两个女人在唱双簧,上来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实说,她不喜欢下跪。

    可因为她是贡妃,是长辈,是赵十九她娘,是她肚子里小十九的亲奶奶,她跪一跪她也无妨。

    抿着嘴唇,她按着伤口,缓缓跪下。

    “民女向贡妃娘娘请安。”

    贡妃美眸生刺,抿着唇一语不发。居高临下地看了她片刻,突然转头望向月毓,轻轻抬了抬下巴。月毓向她点点头,出了外间,很快又回来了。她的手里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热气腾腾。

    站到夏初七的边上,她轻声道,“爷虽不在了,但你到底做过爷的女人,如今你要改嫁,于情于理,也该给娘娘奉茶。”

    奉茶?她只听说入门要奉茶,没想到这样也要奉茶?夏初七看了看那托盘里的热气,唇角一掀。

    “应该的。”

    说罢她缓缓起身,摸了摸那茶盏,触手滚烫,不由凉凉一笑。觉得这后宫里的女人们,总喜欢找这些法子整人,实在可笑之极。没有多说,她端起那一杯滚烫的热茶,再次在贡妃的面前跪地。

    “娘娘请喝茶。”

    与她猜测的一样,贡妃并不伸手,只是懒懒坐着,任由她双手端着那一碗烫手的茶盏跪在地上。即不动声色,也不说话,目光仍是定在她的身上。

    四周寂静。

    时间过得极慢。

    就在夏初七觉得手快要烫得麻木了的时候,贡妃终是慢慢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盯住她,倏地端起那一茶盏来,揭开,倾倒……水流慢慢地从夏初七的头顶流下,滚入了她的脖子。

    有些烫,却不至于烫伤。

    这贡妃也许没想象中的心狠。

    夏初七笑了,抬起头来,却见她款款转身,将茶盏轻轻放在月毓手里的托盘上。

    “没人教过你规矩吗?给长辈敬茶都不会,枉自出身魏国公府。月毓,让她重来。”

    “是,娘娘。”

    月毓在贡妃面前,态度极是恭谦,可那脸色在转过来对着夏初七的时候,立马就变成一块冰。再一次将托盘伸到夏初七的面前时,她轻轻掠唇,略带嘲讽地笑。

    “在晋王府时,我记得教过你规矩的,难道你这么快就都忘了?还是那时,你只一心勾引爷去了,竟是半分都没有记在心上?亏得爷宠你如珠如宝,楚七,你为何如此忘恩负义?”

    夏初七抬头看她。

    她的眼中,是一抹恶毒的光芒。

    “月大姐,你终是不必遮遮掩掩的装好人了,这样好,早该如此。我为娘娘敬茶是应当的,娘娘怎样说我,我都无所谓,因为他是爷的亲娘。至于你?你没有资格。而我与爷之间的事情,更是轮不到你来置疑。”

    说罢,夏初七莞尔一笑,抹了一把头上的茶渍,保持着姿势,再次接过茶水来,看了一下贡妃皱着的眉头,慢慢将茶盏举过头顶,低眉顺目。

    “请贡妃娘娘喝茶。”

    滚烫的水,烙得她指尖生痛。

    但她的面上却没有情绪。

    比这更痛苦的时刻,她都经历过了,*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殿内死一般寂静。过了一会儿,贡妃起身,又一次将茶盏里的水从她的头顶倾倒而下。她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只觉看着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视线被水渍浸得有些模糊。

    第三次。

    第四次。

    到第十次时,贡妃看见她浑身湿透,但还是只抿着嘴巴倔强地看着自己默默忍耐,并不像月毓说的那般,性子跋扈,一定会受不住与她顶撞,她眉梢微抬,有些不耐烦了。

    “啪!”一声。

    她扬手一个巴掌,重重殴在夏初七的脸上。

    托在手上的热茶瞬间倒了下来,溅了夏初七一脸的茶水。

    茶盖掉在了地上,“砰砰”作响。

    贡妃的声音,比这还要尖锐,“小贱人,我懒得再与你做戏。不瞒你,今日本宫叫你过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你,想嫁给赵绵泽,想入宫做皇贵妃,做你的春秋大梦!”

    简单、粗暴、直接……

    这才应是贡妃的性格。

    说来,她与赵梓月何其相似?

    这么看来,茶水戏耍的戏份,并非她的本意了?

    怪不得她会被人发现私藏前朝皇帝的画像,怪不得她儿子能被张皇后带去抚养,怪不得她的小儿子一出生就死了,怪不得赵十九忍耐这些年都不敢认她……就她这种性子,能在大晏后宫生存下来,还荣宠不衰数十年,如果不是一个bug的存在,那就只能说,洪泰帝对她是真爱。

    可正是这样的贡妃,让她怎能与她为谋,怎能告诉她那些隐晦的事情?又怎么能告诉她,她的肚子里有她的亲孙子了?

    夏初七抖了抖身上的水,缓缓起身看着她,低低一笑,“那么,娘娘你说吧,要准备怎样处置我?”

    贡妃没想到她挨了自己一耳光,竟会这般坦然带笑,语气略有些迟疑,“本宫实在不知,我的老十九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长相,人品,才情,一样都无。可偏偏就你这个女人,不仅骗得他团团乱转,还害了他的性命。害了他性命也就罢了,你竟背情弃节,还要嫁与赵绵泽,你可对得起老十九?”

    “娘娘,你不必与她多说。”月毓过来扶住贡妃坐下,气苦道,“这个妇人最是巧言善辩,你不要被她诓了去,想当初,爷便是这般……”

    余光扫了月毓一眼,夏初七仍是笑看贡妃。

    “我以为,在整个大晏后宫,娘娘你应当最懂我才是?当年娘娘您能从前朝的至德帝,换到今朝的洪泰帝,为何就不能理解我从皇子换到皇孙?”

    这*裸的打脸,贡妃未动,月毓却是面色一变。

    “你个小贱人!”

    她声音未落,再次挥手要扇夏初七的耳光。

    可手刚刚抬起,却被夏初七生生拽在手上。

    “月大姐,说了,你没打我的资格。”

    说罢,她瞥月毓一眼,顺手推了出去,不再理睬她,只是看着贡妃煞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轻笑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娘娘可懂?”

    贡妃心中一蜇,那几十年的伤口,仿佛被人再次拿尖刀生生划开,连皮带肉的扯了出来,伴着鲜血流淌在身上。可那血不是热的,而是冷的,凉得她浑身冰冷。

    看着夏初七,她没有动。

    夏初七也只是看着她,微微轻笑。

    似是过了良久,贡妃吐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你信不信,我即便是打杀了你,也与杀一条狗没有区别?没有人会来追究,即便是赵绵泽想要护着你,也迟了。”

    迟了的意思是?

    她真的知道夏问秋拖住了赵绵泽?

    夏初七眼皮微微一跳,舔了舔嘴角,尝到一丝腥甜的血腥味儿,竟没有觉得有什么痛处,还是轻笑不已。

    “我信,娘娘受尽万千荣宠,要杀死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自然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我若有什么闪失,哭的人,一定会是娘娘你……”

    贡妃眼圈倏地一红,指着她恨声不止,“不要以为本宫不敢,不怕告诉你,本宫还从未杀过人,算你命好,做第一个。”说罢她转头。

    “来人啦,给我打死这个贱婢子。”

    ------题外话------

    感谢姐妹们的理解,也感谢姐妹们给我提供了很多“妈妈护理实战经验”,受益匪浅,拜谢拜谢。

    我家小包子是支气管炎引发的高烧,这一段时间,可能是换季和空气原因,反反复复……他班上孩子大多生病,去医院看病的孩子,就像下饺子似的,看着真是焦心。做了妈妈的,多多照顾宝宝,愿每个家庭都幸福。么么哒!

本站推荐:盛世医妃王者荣耀之最强路人王首辅养成手册七星彩奶娘,朕饿了农家悍媳网游之永恒召唤师桃华杏林春暖种田娶夫养包子

御宠医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晨晖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姒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姒锦并收藏御宠医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