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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我是太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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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福全哈腰回道:“这信儿,是相印殿的王方与神武门的刘武所传。”

    原来,当日一早,王方提着烟紫包好的包袱,急急忙忙的出宫而去。

    他怕乌雅.德林提早起程,且被安妃耽误了一会儿,眼看着太阳便要升到头顶了。

    王方一路小跑的到乌雅府上时,乌雅.德林已经不在了。

    乌雅府倒是一片祥和,扫树叶的下人,拔草的奴婢,还有在厨房里正升火做饭的厨子。都各忙各的,没一点异样。

    王方问乌雅大人的下落。

    拔草的下人揉揉腰道:“瞧着好像跟几个人出去了,这不,老爷本来今儿就要起程的,来的几个人,说是老爷的朋友,想跟老爷出去说几句话,老爷的行李收拾了一半,就跟他们出去了。”

    王方看了看乌雅大人所收拾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行李,还有几件平时大人所穿的便衣,一件蓝色的袍子做工还算精致,这会儿却沾满了灰。

    一个婢女忙跑过来抖抖衣裳上的灰:“这件衣裳,是当初郁妃娘娘送给我们家老爷的,老爷平时都不舍得穿,很是爱惜,这次,跟那几个人出去的急,这件衣裳掉到了地上,老爷也没有顾得上捡。”

    王方心里有些疑云了。

    另一个婢女拿着抹布在屋子里擦桌子,一面擦一面哭:“老爷如今就要去水州了,说那里艰苦,不让我们跟着过去,那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呀。”

    给衣裳抖灰的婢女笑着道:“老爷让你在府上守着,你便在府上守着,管你吃管你住的。你还怕什么?你这么疑神疑鬼的一个人,出了乌雅府,倒不好生活,这才是真的。”

    擦桌子的婢女不服气,对王方道:“公公评评理,他们都说那几个人是我们老爷的朋友,老爷是出去跟他们喝离别酒去了,我才不信,因为我看到,来的人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个,还伸出一把小匕首顶着我们老爷的腰。”

    抖灰的婢女自然不信:“我们老爷是皇上的近臣,如果有人用匕首顶着老爷的腰。老爷不会叫吗?且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们都没有看到呢,明明是你想多了,疑神疑鬼。”

    “我……..并没有疑神疑鬼,老爷本来在收拾衣裳。被他们架着,郁妃娘娘送的那件衣裳都掉在了地上,老爷本来想去捡,可那些人不让,硬逼着老爷走了。我给他们端茶进来,刚进来。看到这一幕,他们就带老爷走了,我跟你们说。你们却不信我,厨房里的李老三,还说是我眼睛花了……..”擦桌子的婢女愤愤不平。

    王方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他要出宫时,安妃百般阻拦,如今乌雅大人不在府上了。也没有去水州,会不会跟安妃有关系呢?

    王方是个谨慎的奴才。赶紧问那擦桌子的婢女:“你可看见老爷往哪去了?”

    婢女摇摇头:“那几个梳两条辫子的男人脚步极快,跟飞的一样,我想跟出去看的,可手里端着茶,怕洒了,再说老爷跟朋友出门,哪有下人们追着看的,没有规矩。”

    梳两条辫子的男人。

    王方也听说过,是西北国的男人。

    宣国的男人,是不会梳两条辫子的。

    而乌雅大人虽说指挥过西北国的战争,可跟西北国的人,一向为敌,又怎么会是朋友呢。

    王方断定乌雅大人被挟持走了。

    可是安城这么大,他们离开也有一阵子了,自己一个人,哪怕加上乌雅府的人,都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去找寻乌雅大人。

    唯今之计,只有回宫禀报主子。

    看来,西北国之人将此事做的倒也神不知鬼不觉。

    王方刚出乌雅府不远,便跟一个长胡子的男人撞到了一起,那男人拿着一把金色吊坠扇子,轻轻在王方肩膀上一拍,然后又念叨了几句王方听不懂的话,王方便很快迷迷糊糊起来。

    甚至,他开始出现幻觉,幻想着小时候在乡下,跟着自己的娘跑到油菜田里拔草,跟着村子里的小孩,光着脚丫下河捉鱼,或者,爬到高高的树上捉知了。

    而跟王方撞了一下的男人,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方的目光,努力追寻着他的背影,却只看到他取下头上帽子,露出两条乌黑发亮的辫子。

    这个男人,一样是西北国人。

    王方的幻觉越来越严重,甚至感觉到,满城的人都要杀他。甚至,有千军万马追着他不放。

    王方心里突突直跳,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心里明白,怕是西北国人不想他回去报信,所以故意延误时辰。

    王方如今动弹不得,手脚像是被铁链给锁上了似的,有千斤重,使尽全身力气,身子也动不了一分一毫。

    他心中装着乌雅大人,怕乌雅大人有什么意外。

    如今,只有他可以回宫去报信儿。

    他努力挣扎,挣扎良久,还是颓然,甚至,他的喉咙都在渐渐发紧,呼吸都变的急促。

    “求求……你们…….把我……我…….扶起来……送……..到……..”王方拼尽全力,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可安城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当王方喝醉了,就当他快死了,谁也不愿意惹麻烦。

    王方在挤挤攘攘的街头躺了许久,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在地上,看着眼前不停有各式各样的人,匆匆而过,或是驻足停留。

    几个时辰以后,天渐渐晚了,安城街头的人也渐渐散了。

    那些卖芝麻糖的小贩,卖烧饼的小贩,都收拾了摊位回家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卖水饺,卖汤圆的小贩。

    天黑的时候,他们煮一些热食,来来往往的人可以坐着吃上一碗。一面歇歇脚,一面看看安城的灯火。

    卖水饺的小贩就停在王方身边,见王方睁着眼睛,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便道:“哎,你挪挪吧,这可是我每日上工的地方,你这样躺着,我这水饺……”

    王方动弹不得,小贩无法。只得将王方推到一边。

    王方的手使不上力,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还能动。

    他咬了小贩的衣裳。

    小贩挣脱掉了,却吓了一跳:“你是…….什么病犯了吗?怎么还会咬人的?躺在这里。也没有人接你回家。”

    王方央求他:“送我回宫……..我…….包里…….金…….给你。”

    王方努力许久,说出这几个字。

    小贩打开包袱,看到金项圈跟玉镯子等物,吓的腿都站不直了:“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这么贵重的东西,安城的大户也不见得有。”

    小贩穿一身粗布衣裳。头上顶着黑色的小帽,打开了包袱,又赶紧合上:“这是不是你偷的?”

    王方想摇头,却无法摇头,只能喘着粗气道:“我是太监…….我要回宫……”

    小贩又被吓了一跳:“你是一个公公?哎呀,你要回宫里去?”

    小贩暗自琢磨。一个想回宫的小太监,应该不是偷东西的,因为这些东西。更像是宫里的东西,而且,若他偷了东西,恨不得提着东西远走高飞,怎么会还回宫里去呢。

    小贩有意试探一下。他的手伸向王方的裆部,见王方一动不动的。眼睛也如死鱼一样,便叹了口气,手刚挨着王方的衣裳,便缩了回来:“好了,我相信你的话,就算你是太监,可……我还要卖饺子呀。我没法送你回宫,我还要养家呢。”

    小贩又准备去忙活他的饺子。

    王方闭眼道:“送我…….给你…….”

    王方指的是包袱里的东西。

    包袱里的东西,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值不少银子。

    小贩心动了:“那好吧,我送你,不过只送到宫门口。”

    小贩车上,有烧的热气腾腾的煤炉子,还有一锅开水,还有一些包好的饺子,他又怕把东西放下,会被拾荒的捡了去,心里一算计,便从地上拉起王方,将王方扶到车子上。

    还好王方不算胖,小贩又是常做体力活的,这样扶到车上,还是把小贩累的满头汗。

    “说好了,送你回宫,你得给我点…….包袱里的东西……..”小贩推着饺子车,一路往宫里而去。

    时不时的,还有人拦下了,问饺子价格的,小贩想想王方包袱里的银子,便也不理他们,只管推着王方进宫。

    到宫门口时,神武门的护卫都要交接班了。

    小贩见神武门门口戒备森严,不敢往里进,离神武门三四丈的地方就把王方拖了下来,拖下了王方,他又抖开王方的包袱,看看金项圈,又看看玉镯子,哪一个也舍不下,便道:“你就在这躺着吧,离宫里近,反正我送了你了,这包袱里的东西,你说了给我的。”

    神武门的人,偶尔也见马车在门口停留。

    可眼看着有个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小贩打开的包袱,里面的金银很眼熟,那金项圈,分明是阿哥们小时候戴的,且那玉镯子,即便天色将黑,也隐隐发出幽幽的绿光,如此清透,看着像宫里的东西。

    神武门的护卫走了来:“把包袱放下!”

    小贩吓了一跳:“我是卖水饺的…….官爷不要为难我。”

    神武门的护卫才管不了小贩是做什么的,只是指着那包袱道:“在哪偷的?”

    小贩赶紧将包袱推给王方:“这是他的包袱,他在路上…….看着快死了,让我送他回宫,说是把这包袱里的东西给我……如今我都送他回宫了我…….这是我应该得的……..官爷,对吧?”

    小贩试探着。

    神武门护卫将包袱拿起来,一个蹲下身去,瞧着王方很是眼熟,知道是宫里的公公,可分不出是哪个宫里的。

    小贩忙道:“听他说,他是一个公公,就是裤裆里没有…….”

    护卫喝止了:“多嘴!没问你。”

    “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会带这么多金银?”一个护卫问王方。

    王方嗓子眼里像塞了棉花,呜呜咽咽的,怎么也说不清楚。

    护卫见包袱贵重,不敢耽误,赶紧拿给神武门的统领刘武看。

    刘武是个聪明人,况且相印殿的王方出宫时,曾打开包袱给他看,说这是郁妃娘娘让送往宫外乌雅府去的。

    出宫的人或东西,都要被神武门的护卫搜查一遍,可回雪对刘武有知遇之恩。刘武一直铭记在心头,当即伸出手来拦下了:“不用打开,公公出宫去吧。”

    王方谢过。当即裹好了包袱走了。

    可打开的一瞬间,刘武还是透过包袱一角,发现包袱里装着金项圈等物。

    如今见护卫拿来的这包袱,上面的花色,明明就是王方出宫时所拿的。打开来,里面的金项圈发出厚重的颜色。

    刘武心知不妙,赶紧提刀到宫门口查看。

    见王方躺在冰凉的地方,赶紧扶他起来,一面问道:“公公这是…….”

    王方喉头一动,说不出话来。

    刘武扛起王方欲回宫。小贩却拉住了他:“我还没有…….我送他回宫,他说给我银子的…….”

    刘武伸手从钱袋里摸出一两银子,扔给小贩。扛着王方,大步流星的进了宫。

    刘武先是在休息的地方,给王方倒了一杯茶,可王方哪里能喝,此时他不言不语的。脑子里全是小时候的情形。

    王方挣扎了几下,还是说不出话来。

    刘武只得扛起王方。欲送他回相印殿。

    王方被刘武扛着,他的身子被刘武颠簸了一阵,倒舒服了一些,长长的吐了两口气,喉咙好像舒服了一些。

    各宫的红灯笼都点起来了。

    遥望东西六宫,那里火红一片。

    夜很静谧。

    王方所在的位置,离养心殿最近。

    “刘护卫…….去养心殿。”王方闷声道。

    刘武欣喜,王方终于可以说话了。

    他不明白为何王方要去养心殿,只得大步流星。

    王方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如今乌雅大人在府里出事了,若去回了相印殿,自己的主子郁妃娘娘又出不得宫,一样要去养心殿回皇上。

    王方知道事态紧急,而且,如今唯有皇上能救乌雅大人。

    王方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

    皇上在用晚饭了。

    桌子上是满满的吃食:枸杞乌龟汤,闷鹿肉,盐水乳鸽,冷切木瓜,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饺子,小馒头,以及五颜六色的点心。

    御膳房的手艺极为精妙,皇上却吃的索然无味:“王福全,不是让你叫安妃来,陪着朕用饭的吗?”

    王福全面带难色,后退一步跪在地上:“皇上……安妃娘娘说,今日身上不爽,头疼的厉害,怕不能伺候皇上用饭了。”

    皇上有些懊恼,将筷子扔在桌上:“御膳房的手艺,越来越不得朕心了。”

    皇上把气撒在御膳房那帮奴才身上,王福全也不敢言语。

    正僵持不下,刘武扛着王方来了。

    王方此时舒服了一些,吐出几口污气,倒勉强能说话了:“皇上…….有人挟持了乌雅大人。”

    皇上觉得莫名其妙:“朕不是不让他去水州了吗?”

    王福全赶紧提醒皇上:“皇上您看,相印殿送去乌雅府的包袱,如今还在王方身边,怕是没能送出去。”

    从神武门到养心殿,王方已陆陆续续将事情告诉了刘武。

    刘武是个聪明人,怕王方断断续续的,耽误了时辰,便赶紧替他回话:“今日王公公出门去乌雅府,听那里的婢女说,有人用匕首劫持了乌雅大人,王公公想回宫报信儿,可在安城,不知被人下了什么药,皇上请看,此时王公公还动弹不得。”

    王福全瞧着王方确实也很难受的样子,便道:“皇上,这相印殿的王方,倒真像被人下了药了。可能,乌雅大人他……”

    皇上却不信:“青天白日的,谁敢动朕的大臣?”

    刘武忙道:“听王公公说,是梳着两条辫子的男人。”

    皇上闷声道:“宣国的男子。没有人梳两条辫子,怕是王方他看错了吧?”

    王福全忙解释:“皇上,您忘了,安妃娘娘宫里,有一回,您看了一幅画,安妃娘娘说,那是她的一个表亲,可不就梳着两条辫子么?”

    皇上细细一想,倒也是。那幅画被安妃藏在一幅旧画里面,皇上无意打开,安妃还视若宝物:“皇上。这画虽不是价值连城,可这画上的人,是我的表亲,自小他在我们家长大,后来死了……也算是我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所以…….”

    皇上当时就把画还给了安妃。怕她睹物思人。

    可当时,皇上是看清了的,那画上的男人,也就是安妃所说的表亲,梳着两条油黑的辫子,眼睛如水一般。隐隐透着柔情。

    只是隔了那么久,皇上把这事忘了。

    经王福全一提,往事浮现在眼前。

    “那你们来养心殿。是要做什么?”皇上问刘武:“是想朕出兵去救乌雅大人?朕的兵卒可都有重任在身,王方这个小太监,所说的话,不一定当真。且朕瞧着,他精神萎靡。等他醒了再说吧。”

    刘武赶紧道:“皇上,就是因为王方被人下了药。所以才精神萎靡,他挣扎着进了宫,但他说的话,却是实话,奴才愿意…….愿意以人头担保,求皇上救乌雅大人。”

    刘武也不清楚,王方说的是不是实话,只是刚才来养心殿的路上,王方一直求着他,求他让皇上救乌雅大人。

    王方虽是个奴才,不过他从未求过什么人,如今竟然求了刘武,刘武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何况,那个人是郁妃娘娘的阿玛。

    “皇上,若不抓紧时间,怕乌雅大人会有性命之忧。”刘武催促。

    皇上却显的不那么在意:“若乌雅.德林有性命之忧,像你们说的,有人在害他,那在他府上便可杀了他,又何必那么麻烦,非得把他挟持走呢。”

    刘武自然也不明白这一点,只是说道:“王方公公说,怕是宫里的安妃娘娘在背后指使…….”

    刘武只是传了王方的话,但说出这话,他自己也觉得害怕,若此事经查不实,那便是诬陷安妃,诬陷安妃,可是死罪。

    皇上果然拍着饭桌,脸都红了:“混账,安妃这些天,一直殷勤的伺候朕,怎么会像你们说的,去指使人……”

    王福全赶紧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前有乌雅.德林诬陷安妃是妲己,这会儿相印殿的奴才又说安妃指使人害乌雅大人,朕也承认,这些天,是对安妃关照的多了一些,就算郁妃心里不舒服,暗恨安妃,也不能用这样的法子,来诬陷安妃的清白。”皇上怒气冲冲,桌子上的汤水都洒了出来。

    王福全给刘武使使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说下去了。

    然后,王福全端了杯茶上来,见皇上不喝,便将拂尘别到背后,轻轻给皇上捶着背道:“皇上…….安妃娘娘伺候您,不但辛苦,而且用心,这一点,宫里哪个人会不知道呢?”

    皇上脸上舒缓了些:“也就你,离朕最近,看这一切,看的透彻,安妃殷勤的伺候朕,眼睛都熬红了,如今竟然有人在背后这样议论她,朕真恨不得割了这些人的舌头。”

    皇上说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王福全见皇上的脸色有所缓和,这才慢慢的劝道:“宫里的人都知道,安妃娘娘得皇上喜欢,是因为安妃娘娘是位好娘娘,而郁妃娘娘,皇上自然也是了解的,郁妃娘娘平和,大度,不管是新秀女进宫,还是处理后-宫中的杂务,郁妃娘娘都是好手,这一点,宫里的人也都知道。”

    皇上没有说话,把茶碗握在手里,暗暗用力。

    王福全赶紧跪下:“皇上,奴才多嘴了。”

    皇上想了想,示意王福全起来:“你说的话,朕听明白了,确实,朕也是气糊涂了,郁妃她,倒不像是争风吃醋,背后使暗招儿的人。”

    王福全面露喜色,又赶紧将这喜色藏了起来:“皇上英明。”

    皇上又道:“既然这些奴才都说是安妃指使人要害乌雅.德林,如今乌雅.德林也不见了,王福全,你去北安宫里,把安妃叫过来,朕好好问一问,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王福全一听,赶紧抽出拂尘来,往北安宫而去。

    养心殿外已黑了。

    廊下的红灯笼发出隐隐的红光。

    王福全挑着灯笼,悄悄往北安宫去,快要到北安宫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梳着辫子的男人在门口张望。王福全突然想到,刘武所说的,绑乌雅大人的人,也梳着两条辫子,心里一紧,“噗”的一声,吹熄了灯笼里的蜡烛,自己缩在一棵树下观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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