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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纯色年代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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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日，天气未知，但向上看去，能看到厚厚的云层积在一起，感觉像是要压下来。正如历史所记载的，兴登堡最终没能熬过八月二日。于今天凌晨三时在自己的庄园内去世。
路德维希一得到消息就出发去那儿了。那时顾西还睡着，路德维希的动作很迅速，也很轻，没有打扰到她。但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顾西睁开了眼睛。
在玛丽太太敲门的时候顾西就已经醒了，即使两人谈话的声音很小，顾西也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个大概。
——兴登堡去世，希特勒为元首。
一切来得似乎很快，离他们从庄园回来也不过三天。
睡意消了大半，顾西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细缝直到看到一团黄色的亮光越来越远。天未亮，还是朦胧的一片。
她想，他今天是不会回来了。转身走到衣柜旁，翻出了差点被她遗忘的，来自周蘅雁的礼物。五颜六色的蜡烛端正地摆在盒子里。
坐在床沿上，盒子搁在膝盖上。将每一个蜡烛都放到手心细细地观察，心里则是思索着周蘅雁的话。
玫瑰香味的？玫瑰......
这就是她当初做的。当初她总共做了四个，分别是红色，蓝色，黄色以及绿色。而且虽说是香薰蜡烛，但里面滴加的花香精油就只有一种，就是薰衣草味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玫瑰香味的”！
反复看着这些蜡烛，她察觉不出当中有什么不同，除了有颜色和香味，其实和其他普通的蜡烛没有什么区别！
将四个蜡烛并排摆在床头柜上，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连。
会不会......？
顾西大胆地假设了一个猜想！她的观察重点一直停留在“香味”这个词，但若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一说到玫瑰，最易想到的就是红玫瑰，所以......
顾西双眼发亮，心情澎湃，认为自己已经解除了这个所谓的“秘密”。于是拿起其中的一个，爬到床的正中央，在天花板正下方。在那里她将这个红色的蜡烛又细细地研究了翻。
没有...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和一开始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无情的事实像是打了她一巴掌。
她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为什么不直接给一张纸或者一封信？她一定会很小心不让路德维希发现的！顾西压根就忘了路德维希在她进房不过三分钟就擅自进来的一幕。
或许周蘅雁根本就没有什么要带给她的消息。一切只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深。不知怎么想的，顾西直接将手中的蜡烛往前一扔，然后仰躺在床上。她得想想接下来的事了。
希特勒唯一顾忌的对手已经去世，他又将元首和总理融为一体。如今他已经是德国的第一人了！往后的腥风血雨也不知会如何发展！她想要离这一切远远地...
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顾西捂住脸静止在床上，闭上眼睛假寐，却在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凌晨六点多的时候，天色开始微亮了。
当正午的钟声敲响时，顾西才悠悠转醒。在床上稍微躺了会儿，才赤着脚下了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地上竟是湿的！伸出手，并没有雨滴落下。难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已经下过一次雨了吗？
不经意间她看到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面包和牛奶，摸了摸还有点热度。玛丽太太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这儿，顾西不禁有些脸红。自己居然睡得这么熟，连雨声和玛丽太太进来都不知道！
揉了揉眼睛，顾西绕过床尾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天气越来越热，醒来时，她的后背已经出了层薄薄的汗，全身粘粘的，非常不舒服。
等她洗漱完毕，清爽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坐着的人，蓦然吓了一跳！
路德维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此时正靠在床头假寐。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军装都没来得及脱下。
顾西放轻了动作，没有去叫醒他。她径直地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喝了口已经凉了的牛奶。对她来说，牛奶是冷是热都没多大关系，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夏天里。手掰了了几块面包吃下，就着牛奶吞下。
床尾下的蜡烛残留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大概是玛丽太太收拾的。顾西也没多大去想，反正这个蜡烛也没有什么秘密。或许周蘅雁说的“玫瑰香味”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外的解释，又或许...只是西尔斯的一个玩笑。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了。不一会儿，盘子里的面包已经吃完了，只余留一些面包屑。顾西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下。眼睛不住的向路德维希的方向瞟去。
欧洲男人如果帅起来，绝对是一个极品的帅哥！顾西心里感叹式地想着，正看得入神，却被路德维希突然睁开的双眼又一次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顾西讷讷的开口。偷看被人抓包，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事！转过头掩饰住自己的赧色。
难得的，看到她的窘迫，路德维希竟没有轻笑起来。反而是透着股严肃劲儿！顾西刚开始还不适应，但一想到也许是兴登堡的逝世使他没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放心了。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顾西一直都能感受到一股视线黏在她身上。只是意外的是，这股视线没有以前的那么灼热。反而透着微凉，平静！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了，大概就是这样。
顾西站立着窗前，双臂撑在窗沿上。她看到空中开始有雨滴落下来了，像是一根根线连在一起，刺入泥土。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撑着黑色的伞，站在利维特餐馆的玻璃门前。额间的发丝一直滴着水，单挑着音节疑问了声：“东方人？”
现在想来，他那句疑还真是可疑。似乎早已知道这间餐馆里有着一个东方人似的。那时的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
不过想想，即使发现了，那又有什么改变？一切早已成定然！
“你吃了吗？”没有话题可讲，顾西背着身子随口询问了声。其实这个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现在都快一点了。
“没有。”路德维希回答了句。这不是谎话，他确实没吃。参加完葬礼他是一路上直接赶来的，根本就没来得及迟午餐，他甚至连早餐也没有吃。
被路德维希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她该怎么回答？是她最贱问出口的，现在人家跟她说他没吃，她能怎么说？
眼睛的视线扫过被她吃得只剩下碎屑的盘子，顾西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转移视线，她看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说道：“那...要不要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后，顾西真想抽下自己的嘴巴！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已不在线。在她以为路德维希会说“嗯”的时候，他开口了，语气很缓，
“西。”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顾西忍不住侧目。路德维希今天的情绪真得不对头啊！到底是怎么了？
路德维希看着她，眼神复杂。想要接下去再说些什么，但话就是卡在喉咙里，张张口，只是吐了句：“你过来。”
顾西在犹豫，她不想过去，可是看到他眼中不容抗拒的神色之后，她还是挪动着步子向床边走去。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只是体谅你而已！绝对不是怕你！
至于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走到床边的时候，路德维希没有动作。顾西悬起的心稍稍放松了点。路德维希半眯着眼抬抬下巴，顾西知道他是要她坐在这里了。
顾西的臀部刚碰到床沿，身侧的人就将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臂环在轻颤，脑袋靠在她的左肩。
“你，你怎么了？”顾西不自在地问道。他的身上带着股青草味儿，但也有一股汗味。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顾西小心翼翼地建议到。她刚洗好澡，没想过再去洗一遍。
“不要。”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顾西的表情僵硬了。他居然也会耍赖？！
深呼一口气，她再次小声问道：“你不饿吗？”不是没吃东西吗？
他将她环得越紧了。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可她也没那个力气去挣脱。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随着风都飘到了房间内，窗下的地板湿了一片。
许久，路德维希幽幽地说话了。语气阴郁地让顾西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或者说是憎恨？”
听到他的问话，顾西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会知道了什么？可是一想想又不对，因为最近并没有发生关于她的事情。
没等她回答，路德维希有说道：“你是不是非常想要地离开我？”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顾西莫名地听出了笃定！
扯扯嘴角，顾西结巴道：“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从一开始，顾西就没有停止过要逃离的想法。这是他一直以来都能想到的事实。只是他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她会对这里，对他产生些许的感情，哪怕她平日里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此后再也没有说话。
顾西被他的口中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她做了什么让他认为她的心狠？她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
她忍住气，压低声音，一顿一顿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他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又怎么会有满嘴的胡言乱语？
可是等了半天，背后的人一句话回答也不给她。顾西固住他的手臂，侧过身去看他。却见他紧闭着双眼，头靠在她的左肩上。居然睡着了！
顾西有气无处发，只好忍耐了下来。将他的手臂掰开，又重新将他的身体放躺在床上。路德维希的个子很高，大约有180以上了，比她高出了整整一个头。顾西艰难的将他的双腿摆到床上，然后把给他盖上了薄被。
想了想，她又掀开被子，将他的军服的扣子解下，直起他的上半身，把他的外面的制服脱了下来。视线落到他的裤子，顾西脸红了红，马上移开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顾西已经满头大汗了。无奈地再次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玛丽太太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路德维希躺在床上睡觉，以及旁边的浴室响起的哗哗水声。玛丽泡了杯热红茶端了上来。还有路德维希回来时吩咐的红烩牛肉卷和黑面包。
她本来是想叫醒他的，因为路德维希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是看到他愁倦的面容，玛丽太太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放下手中的餐点，她望了眼浴室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路德维希，最后在顾西出来前离开了房间。
这些事，她不该管。
所以在顾西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又多了一堆餐点。打开房门，向外面望了望，没有什么异常。
路德维希睡得很熟，只是再熟也经不起饥饿。
他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下了。顾西坐在窗边看书，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桌子上是已经冷掉的食物。
路德维希皱了皱眉，说道：“怎么没叫醒我？”
顾西没听见，知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转过头，说道：“你不是在睡觉吗？看你很累的样子，所以就没有打扰。要不我拿去热热？”
“不必了。”路德维希一条腿跨出床，他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衬衫，外套已经被脱下了。看了眼顾西，神情莫测。
顾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路德维希穿上脱下的外套，走到桌子旁，倒了杯冷掉的红茶，倾口喝掉。拿起餐刀，很快就将盘子里的牛肉卷吃完了。
顾西继续讲注意力摆在手中的书上，不去看路德维希莫名的脸色。
“兴登堡，对我来说就像是父亲一样。”路德维希开口道，他的眼神怀念而又悲痛。
“贝克曼家的人一直以来都会入海军的队伍，只有我，是个例外。”路德维希轻轻叹道。“......从小就认识了他，他和爸爸以及爷爷都是老朋友了。自爸爸和爷爷去世后，他对我的关怀就不曾减少过。进了陆军部队后，我......”
路德维希缓缓地说着自己的经历，有童年，有少年，也有现在。他不管顾西有没有认真的听，他只是想找个人罢了！
八月二日，天气未知，但向上看去，能看到厚厚的云层积在一起，感觉像是要压下来。正如历史所记载的，兴登堡最终没能熬过八月二日。于今天凌晨三时在自己的庄园内去世。
路德维希一得到消息就出发去那儿了。那时顾西还睡着，路德维希的动作很迅速，也很轻，没有打扰到她。但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顾西睁开了眼睛。
在玛丽太太敲门的时候顾西就已经醒了，即使两人谈话的声音很小，顾西也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个大概。
——兴登堡去世，希特勒为元首。
一切来得似乎很快，离他们从庄园回来也不过三天。
睡意消了大半，顾西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细缝直到看到一团黄色的亮光越来越远。天未亮，还是朦胧的一片。
她想，他今天是不会回来了。转身走到衣柜旁，翻出了差点被她遗忘的，来自周蘅雁的礼物。五颜六色的蜡烛端正地摆在盒子里。
坐在床沿上，盒子搁在膝盖上。将每一个蜡烛都放到手心细细地观察，心里则是思索着周蘅雁的话。
玫瑰香味的？玫瑰......
这就是她当初做的。当初她总共做了四个，分别是红色，蓝色，黄色以及绿色。而且虽说是香薰蜡烛，但里面滴加的花香精油就只有一种，就是薰衣草味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玫瑰香味的”！
反复看着这些蜡烛，她察觉不出当中有什么不同，除了有颜色和香味，其实和其他普通的蜡烛没有什么区别！
将四个蜡烛并排摆在床头柜上，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连。
会不会......？
顾西大胆地假设了一个猜想！她的观察重点一直停留在“香味”这个词，但若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一说到玫瑰，最易想到的就是红玫瑰，所以......
顾西双眼发亮，心情澎湃，认为自己已经解除了这个所谓的“秘密”。于是拿起其中的一个，爬到床的正中央，在天花板正下方。在那里她将这个红色的蜡烛又细细地研究了翻。
没有...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和一开始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无情的事实像是打了她一巴掌。
她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为什么不直接给一张纸或者一封信？她一定会很小心不让路德维希发现的！顾西压根就忘了路德维希在她进房不过三分钟就擅自进来的一幕。
或许周蘅雁根本就没有什么要带给她的消息。一切只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深。不知怎么想的，顾西直接将手中的蜡烛往前一扔，然后仰躺在床上。她得想想接下来的事了。
希特勒唯一顾忌的对手已经去世，他又将元首和总理融为一体。如今他已经是德国的第一人了！往后的腥风血雨也不知会如何发展！她想要离这一切远远地...
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顾西捂住脸静止在床上，闭上眼睛假寐，却在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凌晨六点多的时候，天色开始微亮了。
当正午的钟声敲响时，顾西才悠悠转醒。在床上稍微躺了会儿，才赤着脚下了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地上竟是湿的！伸出手，并没有雨滴落下。难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已经下过一次雨了吗？
不经意间她看到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面包和牛奶，摸了摸还有点热度。玛丽太太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这儿，顾西不禁有些脸红。自己居然睡得这么熟，连雨声和玛丽太太进来都不知道！
揉了揉眼睛，顾西绕过床尾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天气越来越热，醒来时，她的后背已经出了层薄薄的汗，全身粘粘的，非常不舒服。
等她洗漱完毕，清爽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坐着的人，蓦然吓了一跳！
路德维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此时正靠在床头假寐。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军装都没来得及脱下。
顾西放轻了动作，没有去叫醒他。她径直地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喝了口已经凉了的牛奶。对她来说，牛奶是冷是热都没多大关系，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夏天里。手掰了了几块面包吃下，就着牛奶吞下。
床尾下的蜡烛残留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大概是玛丽太太收拾的。顾西也没多大去想，反正这个蜡烛也没有什么秘密。或许周蘅雁说的“玫瑰香味”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外的解释，又或许...只是西尔斯的一个玩笑。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了。不一会儿，盘子里的面包已经吃完了，只余留一些面包屑。顾西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下。眼睛不住的向路德维希的方向瞟去。
欧洲男人如果帅起来，绝对是一个极品的帅哥！顾西心里感叹式地想着，正看得入神，却被路德维希突然睁开的双眼又一次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顾西讷讷的开口。偷看被人抓包，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事！转过头掩饰住自己的赧色。
难得的，看到她的窘迫，路德维希竟没有轻笑起来。反而是透着股严肃劲儿！顾西刚开始还不适应，但一想到也许是兴登堡的逝世使他没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放心了。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顾西一直都能感受到一股视线黏在她身上。只是意外的是，这股视线没有以前的那么灼热。反而透着微凉，平静！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了，大概就是这样。
顾西站立着窗前，双臂撑在窗沿上。她看到空中开始有雨滴落下来了，像是一根根线连在一起，刺入泥土。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撑着黑色的伞，站在利维特餐馆的玻璃门前。额间的发丝一直滴着水，单挑着音节疑问了声：“东方人？”
现在想来，他那句疑还真是可疑。似乎早已知道这间餐馆里有着一个东方人似的。那时的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
不过想想，即使发现了，那又有什么改变？一切早已成定然！
“你吃了吗？”没有话题可讲，顾西背着身子随口询问了声。其实这个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现在都快一点了。
“没有。”路德维希回答了句。这不是谎话，他确实没吃。参加完葬礼他是一路上直接赶来的，根本就没来得及迟午餐，他甚至连早餐也没有吃。
被路德维希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她该怎么回答？是她最贱问出口的，现在人家跟她说他没吃，她能怎么说？
眼睛的视线扫过被她吃得只剩下碎屑的盘子，顾西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转移视线，她看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说道：“那...要不要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后，顾西真想抽下自己的嘴巴！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已不在线。在她以为路德维希会说“嗯”的时候，他开口了，语气很缓，
“西。”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顾西忍不住侧目。路德维希今天的情绪真得不对头啊！到底是怎么了？
路德维希看着她，眼神复杂。想要接下去再说些什么，但话就是卡在喉咙里，张张口，只是吐了句：“你过来。”
顾西在犹豫，她不想过去，可是看到他眼中不容抗拒的神色之后，她还是挪动着步子向床边走去。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只是体谅你而已！绝对不是怕你！
至于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走到床边的时候，路德维希没有动作。顾西悬起的心稍稍放松了点。路德维希半眯着眼抬抬下巴，顾西知道他是要她坐在这里了。
顾西的臀部刚碰到床沿，身侧的人就将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臂环在轻颤，脑袋靠在她的左肩。
“你，你怎么了？”顾西不自在地问道。他的身上带着股青草味儿，但也有一股汗味。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顾西小心翼翼地建议到。她刚洗好澡，没想过再去洗一遍。
“不要。”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顾西的表情僵硬了。他居然也会耍赖？！
深呼一口气，她再次小声问道：“你不饿吗？”不是没吃东西吗？
他将她环得越紧了。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可她也没那个力气去挣脱。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随着风都飘到了房间内，窗下的地板湿了一片。
许久，路德维希幽幽地说话了。语气阴郁地让顾西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或者说是憎恨？”
听到他的问话，顾西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会知道了什么？可是一想想又不对，因为最近并没有发生关于她的事情。
没等她回答，路德维希有说道：“你是不是非常想要地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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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顾西就没有停止过要逃离的想法。这是他一直以来都能想到的事实。只是他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她会对这里，对他产生些许的感情，哪怕她平日里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此后再也没有说话。
顾西被他的口中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她做了什么让他认为她的心狠？她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
她忍住气，压低声音，一顿一顿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他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又怎么会有满嘴的胡言乱语？
可是等了半天，背后的人一句话回答也不给她。顾西固住他的手臂，侧过身去看他。却见他紧闭着双眼，头靠在她的左肩上。居然睡着了！
顾西有气无处发，只好忍耐了下来。将他的手臂掰开，又重新将他的身体放躺在床上。路德维希的个子很高，大约有180以上了，比她高出了整整一个头。顾西艰难的将他的双腿摆到床上，然后把给他盖上了薄被。
想了想，她又掀开被子，将他的军服的扣子解下，直起他的上半身，把他的外面的制服脱了下来。视线落到他的裤子，顾西脸红了红，马上移开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顾西已经满头大汗了。无奈地再次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玛丽太太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路德维希躺在床上睡觉，以及旁边的浴室响起的哗哗水声。玛丽泡了杯热红茶端了上来。还有路德维希回来时吩咐的红烩牛肉卷和黑面包。
她本来是想叫醒他的，因为路德维希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是看到他愁倦的面容，玛丽太太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放下手中的餐点，她望了眼浴室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路德维希，最后在顾西出来前离开了房间。
这些事，她不该管。
所以在顾西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又多了一堆餐点。打开房门，向外面望了望，没有什么异常。
路德维希睡得很熟，只是再熟也经不起饥饿。
他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下了。顾西坐在窗边看书，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桌子上是已经冷掉的食物。
路德维希皱了皱眉，说道：“怎么没叫醒我？”
顾西没听见，知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转过头，说道：“你不是在睡觉吗？看你很累的样子，所以就没有打扰。要不我拿去热热？”
“不必了。”路德维希一条腿跨出床，他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衬衫，外套已经被脱下了。看了眼顾西，神情莫测。
顾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路德维希穿上脱下的外套，走到桌子旁，倒了杯冷掉的红茶，倾口喝掉。拿起餐刀，很快就将盘子里的牛肉卷吃完了。
顾西继续讲注意力摆在手中的书上，不去看路德维希莫名的脸色。
“兴登堡，对我来说就像是父亲一样。”路德维希开口道，他的眼神怀念而又悲痛。
“贝克曼家的人一直以来都会入海军的队伍，只有我，是个例外。”路德维希轻轻叹道。“......从小就认识了他，他和爸爸以及爷爷都是老朋友了。自爸爸和爷爷去世后，他对我的关怀就不曾减少过。进了陆军部队后，我......”
路德维希缓缓地说着自己的经历，有童年，有少年，也有现在。他不管顾西有没有认真的听，他只是想找个人罢了！